邢霜因知道鳳姐的計劃,不想無意間破壞了,便對王氏安撫道:「沒什麼,不過不喜她的做派,因為發了通脾氣。」
王氏心裏有事兒,這會兒倒也不敢告訴她了,只得道:「那你好生休息,別再想多的。人家好與不好,又與你何干。」
邢霜壓着怒火點了點頭,回到清遠居里,便命丫鬟關起門來,坐在裏頭咬牙切齒。
過了會兒,賈亮居然從衙門回來了,走到廊上一看丫鬟們都站在那兒,大熱天的居然鎖了房門,他就覺得納悶。
「這是怎麼了,太太出去了不成?」
金釧忙指了指屋裏,小聲回道:「頭裏去了東府,回來就這樣了。」
賈亮心中瞭然,因為邢霜頭一天晚上還跟他抱怨過這事兒,於是上前敲門,口中叫着老婆的閨名。
邢霜聽見丈夫的聲音,趕緊出來開門。這熱氣一透出去,人也覺得好多了。
賈亮進了屋後,先洗了把臉,藉機又遣退了丫鬟們,這才對邢霜道:「好了,你也彆氣了。我知道你是擔心孩子們的名聲被她連累,可這不是還沒傳出去麼?」
邢霜怒道:「只是你以為沒傳出去吧?寶玉夢幻幻境時,焦大就已經嚷嚷出來了,那些個人如果不知情,怎會趕緊拿了馬糞去堵他的嘴?
「這些年來,我是一點兒都不願搭理那邊,可那秦可卿就是不肯放過我們。這回請我們過去,原來也不過是想塞秦鍾進書房!」
賈亮聽到這話,眉頭也皺了起來。
秦鍾這人雖然長得好,可實際上他也很是反感。寶玉大鬧學裏那事兒,雖說不關秦鍾什麼事兒。可如果他不是每日跟寶玉「濃情蜜意」的,也不會惹來薛蟠的紅眼。
而也正是因為這件事的前後,秦可卿的事情爆發了出來。
算了算時間,也大概就是不久後的事了。賈亮心中有些煩亂,問妻子:「那秦可卿的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邢霜冷冷一笑,將鳳姐兒的計劃告訴了丈夫。
賈亮聽完樂了起來,點了點頭道:「也好,早些在我出使前解決了,我也能放心。」
邢霜倒一時忘了秦可卿了,忙問丈夫:「已經備好了?」
賈亮道:「其實早就備好了,不過一直等着海上無浪才好出行。這段時間夏季,風浪較大。待下個月,就得出發了。」
邢霜又道:「你這一去,只怕又是半年。」
賈亮心知妻子捨不得自己,笑着安慰道:「不過半年的時間就回來了,你想想那邊的特產,也就捱過去了。」
邢霜心裏想想,也不願拖丈夫的後腿,只能暫時拋開這念頭不再琢磨了。
到午後,鳳姐兒回來,直接就來了清遠居。見賈亮也在,她忙行禮請安,又衝着邢霜眨了眨眼。
邢霜笑着對她說:「老爺什麼都知道,你不必瞞着,有話直說。」
鳳姐兒一怔,繼而莞爾:「那我便直說了,昨兒跟太太說的那事兒,成了。」
邢霜眉頭一挑:「說下去。」
王熙鳳接着道:「想來尤大奶奶也早就知道這事兒了,只不過一直沒甚把柄線索,就也憋着不說罷了。
「如今媳婦兒把那釵子丟在天香樓里,再引了蓉兒媳婦去找,待她去過了天香樓,又故意道那天香樓里有她的香味。
「方才尤大奶奶藉口醉酒出去,就是往天香樓去了。華兒說見她出了天香樓滿臉黑的跟個鍋底似的,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估摸着,尤大奶奶也聞着那味道了,這會兒只怕正找機會監視那二人呢。但凡他們敢再有點首尾,必一抓一個準。
「若是咱們抓着了,她心裏只怕覺着丟人,定會把這事兒給壓下來。可若是她與蓉兒抓着了,心裏比覺着委屈,要找個人給他倆做主。
「要找人做主,就唯有族長和長輩了。這族長是咱們老爺,長輩里也只有找老太太才行。而老太太素來最厭惡這等水性楊花之人,必會大怒。
「屆時,逼着蓉兒休妻,將那禍害趕出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