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破碎的手機屏,凌白都能聽出對方粗重的喘息,也不知道是剛做完劇烈運動還是情緒波動太大,但他猜想後者的可能性應該會大些。因為一道惱怒的嬌喝聲已經響起,「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不僅愛玩角色扮演,還這麼隨便的就要上門。」
聲音顯得有些急促凌亂,有可能是還沒組織好語言。儘管是在惱怒的情況下,聲音還是顯得非常動聽。
莫名的還有些熟悉。
凌白把手機貼在耳邊,沉思片刻,恍然大悟,笑道:「丁小姐,我只是想上門看看你而已。池塘的水又冰又涼,掉下去肯定非常不好受。回去洗了熱水澡嗎?一定要記得洗熱水,不然會感冒的,最好再喝碗紅糖薑茶,暖暖身子。」
他的聲音既輕又柔,讓電話那頭的丁萌一時沒反應過來。
一套組合拳把丁萌打懵了過去,思緒全集中在凌白話語的後半段,「要洗熱水澡,要喝紅糖薑茶。」
「好貼心的男人啊,長的那麼帥還那麼貼心,真的好心動呢。」丁萌躺倒在一隻超大號的粉紅豹上,身上只穿着件粉色的薄紗睡衣。想到這裏,她的臉色不禁有些醺紅。
「記得有空來廟裏上香,我要睡了,晚安。」凌白儘量讓話題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前結束。
「嗯,晚安..........」丁萌噘着嘴,眼中寫滿了甜蜜。「誒,等等。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還有,你幹嘛把我扔下池塘?」
她終於想起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我是來質問他的啊,我是來罵他的啊,我是來告訴他本小姐很生氣馬上就要不喜歡他的啊。
「你不是說你在浙省讀的大學嗎?你發短訊來的時候我特地看了眼歸屬地,見是浙省的號碼,第一個就猜到的是你。」凌白脫口而出。
「你還記得我說的話?」
「當然。」
「那為什麼把我扔下池塘?」說到最後,丁萌的質問已經有氣無力了。她伸出一條長腿,在粉紅豹公仔上來回的伸展着。
「你相信我嗎?」凌白的語氣有些嚴肅。
沉默片刻,丁萌倏的從床上坐起,柔聲回道:「我信你。」
「謝謝你的信任。睡覺吧,晚安。」凌白迅速的把電話掛斷,鬆了口氣,他實在是編不下去了。
電話那頭,丁萌聽着手機里嘟嘟的忙音,臉色茫然的低喃道:「所以,我還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我扔下池塘?」
*******
伸了個懶腰。
窗外和諧的晨光透過薄紗窗簾鑽進來打在凌白的臉上,他精神十足的起身。洗漱完畢,樓下採光井傳來窸窸窣窣的掃地聲。
妙光穿着單薄的黃色僧衣,手裏抓着和他一般高的掃帚,一下一下,不急不緩,極為認真的在清掃着地上的枯葉。
採光井擺放着大量的花盆,都是凌白從花店拿回來的花種。乒乓菊、薔薇、月季、玫瑰.....多品種的花爭相開放,在老爺子凌天扶的照料下,它們生活的很滋潤。
凌白下了樓,摸了摸妙光的腦袋,笑道:「家裏的衛生你不用打掃。」
「住持收容妙光在家居住,無以未報,只能做些粗活,還請住持不要嫌棄。」妙光向凌白施禮,認真的說道。
「幹嘛呢?」奶奶桂英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她提着滿袋子的新鮮蔬菜,一眼便看見妙光拿着掃帚向凌白鞠躬的一幕,頓時罵道;「妙光是客人,你怎麼能讓他掃地呢?」
「額,吃飯吧。」凌白懶得解釋妙光的行為,轉手接過裝滿菜的袋子,一溜煙灰溜溜的上了樓。
「沒個正經,要是以後生了娃可該怎麼辦,大清早的讓孩子穿着單薄的衣服掃地,還真是親爸。」奶奶桂英嘀咕了句,上前拉住妙光的手,捏了捏他多肉的雙頰,笑道:「吃早飯吧妙光。」
「施主,不是住持讓掃的,是妙光.....」
妙光的話沒說完就被奶奶打斷,「不管是誰,吃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