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利民行醫多年,還從沒碰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他的雙手好像被寒冰凍住了,刺骨的寒意讓他渾身直哆嗦。
「快把她衣服脫了。」
看着嘴唇都被凍成絳紫色的趙醫生,幾隻實習警員毫不猶豫,立即執行命令,手法嫻熟的把吳蘭的t恤魯到了頭上。
超大號的紅色胸罩下是乾癟萎縮成兩團的『奶牛』,年輕又經驗不足的實習警員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趙利民目不斜視,在醫院他見過的『奶牛』比吃過的鹽還要多,早已經練就一副超越常人的『柳下惠』體質。他面色凝重,視線停留在吳蘭的左胸口上。
一隻猙獰的狼頭眼眶泣血,作咆哮狀,和吳蘭乾癟的肌膚相比,狼頭紋身可以說是璀璨奪目的,也就是網友常說的『亮瞎24k鈦合金狗眼』那種亮度。
「狼頭紋身在吞噬犯人的生命精氣。」趙利民腦海中不由自主聯想到這句話。但很快,他就把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給扼殺了,作為一名衛生所的優秀醫生,第一時間想的竟然不是病症,而是玄而又玄不着邊際的東西。他感到深深的慚愧,活動了下手指,發現僵硬的身體有所緩解,連忙又抬手往大紅胸罩上按壓了下去。
肌膚還是一樣冰冷刺骨,但相比開始已經好了很多,他已經能夠完成心肺復甦的基本操作。
「咳咳,」
吳蘭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污血,整個人像是蒼老了數十歲。她自顧看了眼皮包骨的身體,神色漠然,似乎早已料到這般結果。
「到底是怎麼回事?」葛所上前,冷聲質問道。
吳蘭心如死灰般半閉着眼睛,緘口不言。
葛所無奈,面對這樣的犯人他也是束手無策,總不能拖下去打吧。再說,以吳蘭現在的狀態來看,她也不怕挨揍。輕嘆了口氣,他讓幾隻實習民警把吳蘭的衣服穿上帶了下去。他拿起電話,急匆匆的出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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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白藉助派出所旁邊小賣部老闆家的板車,把一應鮮花材料推回了花店放好,回到了家裏。
爺爺凌天扶穿着顯眼的白大褂,叼着黑色煙斗,淡淡的吞吐着煙霧,站在門口活動身體。他的動作非常輕便,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這是一個七十出頭的小老頭。
「爺爺,我回來了。」凌白快步上前,笑着說道。
「先把這句話收回去,你站遠一點,等我鍛煉完再說。」凌天扶趕忙拉住要往裏闖的凌白,把他推到門口,笑眯眯說道:「馬上好,別急。」
說完,他拖着煙斗,使勁吸了兩口,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抽煙什麼時候成了鍛煉項目了?您是又背着奶奶專程抽煙解乏來的吧。」凌白站到遠處,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奶奶不喜歡看到我抽煙,但心裏實在按捺不住,你別管了,趕緊到小賣部去買塊口香糖。」凌天扶吩咐道。
「辦法倒是挺足的。」凌白小聲說了句,隨後快步走向五十米開外的一家便利店買了口香糖回來。
一老一少蹲在門口,開始嚼口香糖。
「小白,聞聞,口氣清新不?」凌天扶哈了口氣,有些緊張的問道。
「要不再嚼一塊?」凌白有些不確定,同為老煙槍的他鼻子已經對煙味不感冒了。
凌天扶深以為然,又拿出兩塊口香糖放在嘴裏。
......
嘴裏索然無味後,兩人並肩而行,上樓,坐下,默不作聲開始吃飯。
奶奶狐疑的看了眼兩人,問道:「平常吃飯前不都是先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嗎?怎麼一個個都猴急的吃上飯了?」
凌天扶夾起一塊南瓜,飛快的放入嘴巴里嚼了兩下,這才笑道:「餓了。」
凌白悄然豎了個大拇指,配合的說道:「真的餓了。」
早上的公鴨此時已經被做成了色香味俱全的啤酒鴨,凌白夾了塊到碗裏,疑惑道:「不是帶孫媳婦回來才會拿出來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