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一路前行,進了陽翟城,卻並沒有往秦王宮而去,而是去往郵置的方向。
郵置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驛站,乃是郵政系統之中重要的一環,歸屬於督郵名下。
除了傳遞信件之外,一般過路的各種官吏還有朝廷下派的官員,都是住在當地的郵置之中。
當然若是沒有郵置的地方,各亭部也是這些人的借宿之地,只不過和郵置不同,亭部普通人只要能提供路引也能借宿,而郵置只有官吏才能居住。
陽翟城作為秦國的國都所在,郵置自然也不同一般地方,算不上金碧輝煌,但也是莊嚴肅穆,佔地不小。
將魏雲送到郵置門口,江繼沒有進去的打算,對準備下車的魏雲說道:「廷尉正一路勞累,孤就不打擾了,廷尉正好生休息,孤先告辭了。」
「有勞秦王殿下相送,云何德何能能當得起秦王殿下如此禮遇?」
魏雲同樣十分客氣,硬朗的面容都柔和了幾分。
「廷尉正如此大才若是當不起,這天下間還有幾人當得起?」
「雲德淺才薄,殿下讚譽雲愧不敢當,天下間能勝過雲的不知幾許,遠的不說,只說秦國之內那位有王佐之才的風堂就勝過雲許多。」
魏雲十分謙虛的回應着,還給江繼說了一個原身記憶之中有些印象的人。
這風堂雖然有些名氣,但距離王佐之才的名頭還差得遠,並且因為相貌問題不得志,莫非這風堂與魏雲認識?而魏雲此舉難道是想舉薦這風堂?
江繼心中想着,臉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廷尉正實在是太謙虛了,孤先回王宮了,廷尉正好生休息。」
望着車隊漸漸遠去,立於路邊的魏雲深深的嘆了口氣。
本來他見江繼心胸寬廣,而且言談之間也是隱隱透露出用人首選能力過人之輩,於是心中一動將自己那才華橫溢,卻因為出身長相而鬱郁不得志的好友趁機推薦給江繼。
但是江繼卻沒有絲毫表示,要麼是不知道風堂其人,要麼是知道卻同樣看不上。
此時在王宮之中的江繼自然不知道魏雲心中的想法,他派人叫來少府豐瑜,詢問關於風堂的事情。
豐瑜不知道江繼為什麼突然關心起風堂這麼一號人,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啟稟王上,風堂此人乃是國中咸威嫌人士,自幼孝順父母,才思敏捷,文采也極為出眾。」
「按理說如此人才必會被察舉為孝廉,只是其出生貧寒,而且天生臉上有一塊極為嚇人的胎記,是以並沒有被歷任咸威縣縣長、國相所舉薦。」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但大宇帝國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不過在官場潛在的規則之中,若是想要當官,相貌必須要端正,若是長得賊眉鼠眼,基本上就前途無亮。
甚至連皇帝人選也一樣,若是江繼長相醜陋,那皇位就與他沒有半點關係了。
而像風堂這種情況,自然也沒人錄用他,連成為小吏都是一種奢望,更不用說實現他的一腔抱負。
「這麼說這風堂確實有大才?」
「是的。」
江繼不由得思索起來。
魏雲肯定知道這風堂的情況,卻在我面前特意提起,他與風堂關係絕對不一般,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幫忙呢?
魏雲能夠以三十之齡成為廷尉正,他自身才華固然有,但是若沒有他身後的家族助力,卻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樣一個人,若是想要幫風堂一把,卻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潛在的規則始終不是明面上的規定,況且以前並不是沒有先例在。
或許是因為性情原因不想以權謀私,又或者是風堂拒絕了魏雲幫忙。
還有可能就是魏雲不懷好意,在謀劃着什麼,可是江繼之前與他還有他身後的家族並無交集,他身後的家族也沒有必要這時候就站隊,因此這個可能性不大。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風堂與魏雲交好,而我若是啟用風堂,不僅得到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