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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北城的天氣漸漸轉涼,尤其是夜晚,刮着的風讓人感受到了冬季的來臨。
這風,還真的冷啊!
一顆說不出名字的景觀樹下,木製的排椅上,穿着杏色大衣的顧念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背手心,時不時地仰頭看一眼不遠處那盞散發着紫色光暈的小區路燈。
「真是個環境優美的地方!」
顧念仰頭看着對面高聳入雲的公寓大樓,這一期公寓是去年12月份才完工的,室內設計的權限還是她爭個頭破血流才換來的。
她的每一期設計都摻雜着她自己的個人喜好,就如現在的這棟樓,這樣的小區花園不就是她喜歡的格調?
抬頭的顧念笑聲帶着一點諷刺的意味,她雙手捏緊了自己的領口,試圖用這種方法來抵禦從外界灌進來的冷風。
她的身體藏匿在樹影下,夜色暗,她特意選了沒有燈的位置,幾乎沒人能察覺。
她朝着一個方向,在看着什麼,在等待着什麼!
當看見小區內一輛銀白色的奔馳車減緩速度在一棟單元樓樓下停下時,她站了起來。
從車裏下來的男人個子很高,身上還穿着黑色商務款大衣,他從車裏下來伸手將側門打開,一手拉着從車裏下來的女人的手,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他的笑容溫柔得讓人聯想到了三月的春風。
儘管是在晚上,但顧念還是看得清楚。
她從來沒有在這個男人臉上見到過這樣自然而溫柔的笑容。
兩人還在車旁一陣旁若無人的擁吻,最後才手挽手,親密無間地上樓,絲毫沒有覺察到不遠處的那棵大樹背後,有人已經捏緊了自己的衣襟。
顧念深吸一口氣,吸進去的風是涼的,涼得整顆心臟都慢了半拍,她捏着衣領的手隨着她深呼吸的動作越來越緊,最後是忍不住地發起抖來。
原來如此--
手機的短訊響起,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顧念抬起頭,臉努力朝着頭頂上看,女人不畏哭,只是這哭的對象要弄清楚,而且最重要的是,值不值得她哭!
她收起思緒,眨眼間將眼底的苦澀收起,翻出了手機,滑開屏幕就見到了那條匿名短訊。
「顧念,你看見了吧,你該死心了吧!他不愛你,至始至終都不愛你,你何必還要死賴着那個位置不放?」
顧念看着這條短訊,冷笑一聲,想必發短訊的人此時正對着手機笑得得意吧,方法如此拙劣,但卻又如此有效,有效地激起了她的憤怒和不甘。
她把手機一收,拍了拍衣袖上沾着的落葉,大步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停車的地方在小區外面,因為這個小區不允許不是業主的車輛入內,顧念的車停在外面的路邊,她得走出去。
夜風蕭瑟,走在冷風裏的顧念伸手將自己的大衣拉緊,並把自己的小臉使勁地往領子裏塞,走着走着便感覺到臉頰上的一片冰涼,濕噠噠地被夜風吹得溫度更低了。
其實她心裏也明白,只是非要追根究底,明知道是自取其辱她還是來了,本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親眼看到時還是忍不住地心如刀絞。
她停下腳步,突然就想站在這裏痛哭一場,拋開所有的顧忌所有的堅強好好哭一場。
顧念伸出雙手捂着臉,把自己哭泣的聲音淹沒在夜色里,哭個肆無忌憚,哭個昏天暗地。
前方路口,從那邊駛過來的車突然開了遠光燈,刺眼的燈光正好照在了顧念的身上,讓正捂臉痛哭的顧念神經一緊繃,急忙伸手一擋擋住了刺眼的燈光,連眼淚都忘記了擦,以為對方是要從身邊開過去,或是看見有人自然要把遠光轉成近光燈,結果對方遲遲沒有關燈,車也沒有動,就這麼直直地射/向她。
顧念有一種人倒霉了什麼倒霉的事情都會跟着來的感覺,還是對方明明看到她在哭,還故意惡作劇地用遠光燈來射/她?
顧念突然來了脾氣,因為那車燈讓她的失態瞬間無所遁形,就像在大庭廣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