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朱器圾又帶着一家人去山中消暑了,這反賊肆虐對於他們這些藩王來說倒也不是百害而無一利,至少他們自由多了,不像以往,出個城都要向朝廷申請。
這個時候的藩王可以說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只要不去京城在崇禎面前晃蕩便成。
像張獻忠攻破襄陽的時候就不止逮着一個藩王,沒辦法,崇禎已經保不了他們的安全了,他們不跑,落反賊手裏,那就死定了。
有的地方官員甚至求着藩王出錢出糧,招募鄉勇,守護地方。
像洛陽地方官員就曾求福王拿出點錢糧來,多招募些鄉勇,守衛洛陽安全,但福王就是一毛不拔,結果,李自成輕易就攻下洛陽城,把他給烹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就略過不表了。
總之,這會兒藩王相對來說是比較自由的,朱器圾就算帶着一家人進山避暑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這一次他帶着家人進山可不是避暑這麼簡單,他主要是帶着鄭成功去看看他安置的流民。
這會兒大巴山中的流民可不得了了,栽紅薯,種土豆,養兔子足以讓他們衣食無憂,很多家中有人當兵的那更是富得流油,甚至還有些人家裏購買了蒸汽織機,做起了織布的行當。
蒸汽織機那織布速度着實嚇人,一個月下來一台機子賺個幾兩銀子都不成問題。
鄭成功看到山中流民豐衣足食的幸福生活,更堅定了隨義父靖難的信念。
朱器圾還有意無意讓自己的寶貝么兒婉芳天天跟在鄭成功身邊。
他們是兩小無猜,玩得不亦樂乎,壓根就沒意識到聯姻這回事。
朱器圾卻已經讓鄭鴻逵給鄭芝龍寫信,說明自己的身份,並提出定親的想法。
至於鄭芝龍會不會答應,這點,他根本就不擔心。
因為這會兒鄭芝龍已經被他拿捏的死死的了。
比如,大明的對外貿易,走私的海商只能把貨物送到東番的雞籠又或者大員,戚元輔和戚元弼兄弟等於是壟斷了貨源,鄭芝龍要不聽話,一文錢都沒得分。
又比如,鄭芝龍手裏頭的火炮,大半都是從他這裏買的,他如果不提供炮彈,鄭芝龍實力就會一落千丈。
這門親事鄭芝龍如果不同意,後果可想而知。
他相信,鄭芝龍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再說了,這會兒大明正墮向滅亡的深淵,等鄭芝龍從南洋回來便會發現,崇禎已然無力回天,唯有跟着他造反靖難才有出路。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就是這兩年農民軍正在發生蛻變,變得越來越厲害,以前他們在官兵跟前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過了這兩年,他們便能跟官兵打得有來有回了。
崇禎其實也意識到了讓農民軍這麼鬧下去不行,為此,他甚至採納了朝臣的已經,準備集合陝西、山西、河南、湖廣等省的兵力,一舉將反賊主力三十六營剿滅。
只可惜,他再次被閹黨給誤了。
這會兒兵部尚書張鳳翼就是閹黨,崇禎都知道他曾給魏忠賢建過生祠,他之所以能從一個小小的地方兵備爬到兵部尚書的高位靠得就是獻媚魏忠賢,從而不斷獲得提拔。
孫承宗就曾評價,張鳳翼才鄙而怯,識暗而狡,工於趨利,巧於避患。
可惜,崇禎不但沒有聽孫承宗的,反而聽了溫體仁的,將這傢伙起復為兵部尚書。
因為張鳳翼太能吹了,論起吹牛來,他甚至比袁崇煥都強,他論起遼東的防務和西南的形勢來那簡直是頭頭是道,唬得崇禎一愣一愣的。
為什麼呢?
因為這傢伙在天啟朝當兵部尚書的時候曾去過遼東,甚至還在西南暫代一陣五省總督之職,雖說他什麼都沒幹,但他能吹啊,吹得崇禎都以為他是個人才。
這傢伙在某些方面的確是個人才,比如朋比為奸。
他不但跟溫體仁打得火熱,還趁機聯合朝中閹黨同僚向崇禎推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