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計劃,對方能行動,必然是有周全的計劃。我們現在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補救工作。不過有一點,我現在算是確認了……」張鈺緩緩說道。
「什麼?」曹操有些好奇。
「先帝讓陛下繼承皇位,真的是明智之舉。否則若是那混小子繼位,估計我都忍不住把他給拉下來自己上去。」張鈺感慨。
曹操沉默,劉辯性格穩重,或者說有些怕生,所以非必要或逼急了,不會主動發話。
隨着成熟,也慢慢有君王的風範,總體來說陛下和教主想出來很融洽。
這個關係很重要,關係到張鈺所謂的君主立憲制,是否能夠實施。
相比之下,皇子協就只能說衝動還無智。一個八九歲,連親衛都沒有的孩子,憑什麼認為別人把他帶走,就會無條件聽從他的吩咐,因為他的血統和身份嗎?
不不,其實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身份和血統,反而會成為一種致命的誘惑,把全天下心懷不軌的人,都吸引過去。
問題在於,他今年才八九歲,連分辨是非都做不到,完全是按照好惡來行事。於是好意上諫的大臣會被冷落,佞臣的奉承卻會讓他高興。到底誰忠奸對錯,全憑他好惡決斷。
就看這次為了逃離,連濟南王都能刺傷。這種人除非沒得選,否則真不希望他當皇帝。
「孟德,接下來可是展現你們羽林衛實力的時候了。」張鈺看向曹操。
「話雖如此,哪怕文和再厲害,也沒辦法把情報擴散到大漢十三州。」曹操為難。
「不需要,只需要我們現有的地盤不亂,那麼就可以了!」張鈺饒有興致的說道,「犯上作亂,從賊,多麼美妙的詞彙。」
「為什麼我會覺得,您是故意放走皇子協的?」曹操嘆了口氣。
他現在算是知道張鈺的打算,不管是借刀殺人,還是栽贓嫁禍,張鈺擴充勢力的過程,都伴隨着大量世家的覆沒。後來稍微好點,根據世家的表現來處置,這也更合理一些。
「只是發現這樣也不賴而已……雖然會讓大漢陷入內戰,不過考慮到能對各地世家豪族進行清算,同時還能以叛賊的身份夷袁閥三族,這買賣怎麼看都划算。」張鈺隨口說道。
聽張鈺的意思,曹操能感覺到,劉協出逃應該真不是對方安排的。
只是既然出逃,還找不到回來,那麼只能考慮如何補救,如何改變策略。
無法迅速平定天下,那就清算天下的世家大族,反正最後都不虧,就是多浪費幾年。
「可教主也說過,時間跨度越長,越容易出紕漏。」曹操提醒道,當初分析袁閥計劃的時候,就用過董卓的例子。
「沒關係,因為我能承擔任何後果。」張鈺笑道,「我起家的時候就孤家寡人,沒有產業也沒有什麼家人。最多隱姓埋名,再不然出海隱居,我虧得起。」
那麼說也的確,袁閥家大業大,上百年的累積,如果驟然崩壞,那麼他們那麼多的族人,怎麼承擔得起來?只是這種時候,說這種喪氣話,真的好嗎?
「未算勝先算敗,若不能提醒自己會出現什麼紕漏,那又如何去避免紕漏的出現?孟德,不必擔心我,我其實也是很好勝的。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我絕對不會走最後一步。」張鈺看向曹操,後者的想法他一清二楚。
見張鈺已經有計較,曹操也不好勸說什麼,寒暄幾句,然後就送張鈺離開。
後者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出去還叫囂什麼時候再來喝個痛快。
以他現在的感官,能清楚看到,曹操周圍,有些人明顯是在盯梢。
哪個勢力派來的不知道,反正就算被抓住,也不可能牽扯到袁閥。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算了,都老梗了……」張鈺『醉醺醺』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說起來最近劉辯有說給他換個地方,只是他婉拒了。
就是在南宮這邊,有什麼問題才能立刻去北宮幫忙。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