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佛寺位於武昌城西,始建於本朝太宗年間,距今也已有七十多年光景。
早些年裏,石佛寺倒也算香火鼎盛,武昌,甚至周邊各地的善信多有前來供奉朝拜的,然後自然也就帶興了寺廟周圍百業。
但是,自打去年出了蝗災之後,尋常百姓連衣食都不得着落,自然也就影響到了寺廟香火。而在此之時,石佛寺當時的住持又干出一件大損佛家聲名的事情,居然暗中把廟中財物發了印子錢,也就是高利貸給受災百姓,牟取更多好處,這下真就是把自己多年口碑給徹底砸了。
自此事曝光之後,石佛寺頓時蕭條,幾乎斷絕了一切香火,到如今都快成一個空架子了。而當初數以百計的寺中僧侶,所剩者也不過區區十數,而且多半是年老難走的老和尚,就連那始作俑者的前住持,都卷了大量錢財,不知跑去哪裏逍遙了。
就是這座平日裏都不見人來的荒寺,在這個七月底的午後,卻來了不少人。這其中既有衣着光鮮,看着就不凡的商賈,也有身着緊身服色,腰間鼓囊,明顯暗藏兵刃的江湖漢子,這些人在入寺後,很快就把一些要緊的位置都給佔領,而後,才另有幾人姍姍來遲,徑直入寺,在已顯得頗為破敗的大雄寶殿前,雙方相見。
見他們果然應約而來,上官傲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但很快又隱去,笑吟吟地上前一步:「李兄果然是信人啊,實在叫人佩服。不過,你就不怕我在此設下埋伏,把你等一網打盡嗎?」
李莫雲面對上官傲,以及隨在其左右的那些一看模樣打扮都非尋常人物的漢子,只是笑道:「我對上官兄又沒有什麼惡意,而是有心結交,這點誠意總是要拿出來的。這幾位便是上官兄你結交同行的朋友吧,端的是非同凡響,可否稍作引薦啊?」
「這個……卻沒有必要了吧,閣下不是已經把我等身份都查得明白了嗎?」上官傲身後一人似笑非笑地上前一步,有些不客氣地說道。
李莫雲也微微眯了下眼睛:「在下掌握的是其他一些人,至於各位,請恕我眼拙,還真認不出你們是誰呢。」說着,他又瞥了上官傲一眼,「看來上官兄你的誠意似乎不是很夠啊,明明說好了要把其他那些人也一併叫來,大家商量着加入我聖教一事的,怎麼現在卻不見他們出現呢?」
「哈哈,李兄你果然是好眼力啊……」上官傲鼓了兩下掌,當了明人之面他也就不說假話了,「不瞞你說,我那些朋友對你們羅天教終究不是太放心……」
「不放心什麼?我們的誠意還不夠嗎?若真有心與你們為敵,恐怕你們今日都不能安然在此了。」
「不,閣下誤會了,我指的不是怕你們真向官府舉告我等所為,而是不放心你們羅天教如今的實力。我可是聽說了,你們這次在襄樊舉事大敗,損失慘重,就連長老、護法等教中要緊人物都折進去了許多,說一句元氣大傷都是輕的。這樣的羅天教,試問如何能讓我等感到心服,願意加入其中,與你們共事呢?」上官傲說着,又掃了眼站在李莫雲身後那四五個漢子,臉上多有不屑之意。
李莫雲哼了一聲:「那依你的意思,又該如何才能讓你們甘心加入我聖教呢?」
上官傲嘿嘿一笑:「很簡單,亮出你們的實力來,讓我等見識一下如今的羅天教還有能力攪動風雲。」說着,他又用力啪啪拍了兩下手,周邊高處又唰唰地冒出好幾十人,把個大雄寶殿跟前的那片廣場都給圍了起來,自然也包括李莫雲等幾人了。
「這是要在手底下見真章嗎?」李莫雲寒了張臉,手已搭在腰間,似要拔刀出鞘,「你就不怕我的人把一切都報去衙門?」
「不過就是一個考驗而已,畢竟雙方實力相當才是合作的關鍵,不是嗎?還有,我真不覺着你們羅天教去衙門舉告是個明智的選擇,在我這個湖廣地面小有名頭的商行之人,與羅天教逆賊間,你覺着官府會更信誰?」
此時的上官傲一改之前的被動,變得咄咄逼人,氣勢反壓了上去,還真把對方給壓制住了。李莫雲在微微朝後退了一步後,才盯着他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