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看着三人幾乎沒有區別的叫屈否認,眉頭又輕輕皺起,自己試探之下,三人身上真就瞧不出什麼破綻來。他們的反應是那麼的合理正常,除了恐慌,還帶着幾許委屈,是每一個無辜者都會作出來的。
難道他們三個真都是無辜的,自己之前的推斷出了偏差,那暗子不在三人之中,而是另有其人?
不!李凌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這一想法,之前對於這顆暗子的特徵已經收得很窄,除了眼前三人,城中各處衙門裏已經沒有更貼合,更值得懷疑的人選了,所以一定就是他們三人中的一個。
做出判斷後,李凌目光一凝,又開口道:「你們不必驚慌,本官沒有讓人直接捉拿你們而是叫你們前來問話,就是不想冤枉了好人。現在你們要老實回答本官的問題,不得有半點隱瞞撒謊,不然就將視作羅天教逆賊!」既然旁敲側擊不行,那就索性直接問關鍵處。
三人微微抬頭看了眼李凌,旋即又低頭先後應道:「是,下官一定知無不言。」
「本官問你,近幾個月來,可有和什麼奇怪之人有過接觸,或是收受過他人的錢財嗎?抬頭回話!」
三人依言抬頭,有些瑟縮地與李凌對視着,然後很是明確地道:「沒有。」
「你們與施旺是如何成為朋友的?」
首先回答的是邱超然:「下官與他是在一些公務接觸中慢慢熟識,性情相投,又都愛酒,一來二去便有了交情,成了朋友。」
程秋雨也跟着道:「下官與他相交還是由邱大人引薦,之後便經常一同飲酒。」
唐端方則稍微遲疑了下,才說道:「之前施旺還是下官下屬,不過我們兩人關係素來不錯,也就經常共飲兩杯。之後,他又帶了程大人和邱大人與我相識,所以就結交成了朋友……」
李凌點點頭:「你們最近是什麼時候與施旺有過接觸?」
三人各自道出一個時間來,都不是散衙後的一起喝酒,而是公事上的有所接觸。本來嘛最近因為武昌城內的變故,他們的身份都有變化,身上的職權更重,自然就更沒時間找人喝酒了。
唐端方更是還補充道:「前日午後,下官還奉命去牢城那邊查看過那些人犯,也和施旺有過照面,當時都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啊……」作為司獄使,他現在也算是施旺這個管營的上司,所以這麼說也算合情合理。
李凌再度點頭:「最後一個問題,前天入夜之後,你們都在哪裏,可有什麼證人嗎?」
「前天入夜後……」程秋雨略作回憶就道,「下官當日因為差事繁重,與幾名下屬一道直忙到二更左右才離開衙門,然後徑直回家。在此期間,除了幾個下屬可為證人,就只有隨我一道回家的家奴,以及妻子了。」
邱超然跟着道:「下官天黑前就回了家,當晚並未出門。至於證人,只有家人妻子……」
李凌皺眉,這兩人的不在場證據都不甚完美啊,嫌疑依然無法解除。然後等他再看向唐端方時,這位倒是說出了不一樣的東西:「當晚下官因為與內人起了些爭執,便沒有在家裏待着,約了兩個朋友就在陶家店裏邊飲酒邊閒話了一夜。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把證人也找來,他們都是在衙門裏當差的人……」
這下三人中倒是唐端方的不在場證明最可信了,畢竟朋友和家人還是有別的,而且他是在酒店喝酒,還可能有夥計掌柜什麼的可以為證。
所以,可以先把唐端方給排除掉,然後用其他方法再查問剩下二人嗎?李凌心裏轉着念頭,可突然間,又心中一動,一個古怪的念頭生出,反而對他生出了深深的懷疑來。
不過他臉上卻不露半點聲色,只說道:「如此說來,你們三人確實與施旺一案沒有半點關係了?不過唐端方,你作為武昌司獄使,牢城內出了如此大事,你的責任依然不輕啊!」
「是是……下官知罪,是下官平日過於疏忽,才讓賊人有機可趁……」唐端方趕緊低頭認錯,不過臉上倒不再如之前般緊張了,畢竟相比起與羅天教相關的重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