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榴一打開門,見到小白,熱情地跑過去要抱她,習慣性地哈哈笑了兩下,想到自己的媽媽在哭,連忙繃着小臉蛋,當個帶路黨,帶着眾人來到臥室前。
臥室的門沒有虛掩着,淡淡的泛黃的燈光從門縫裏爬出來,榴榴砰的一聲,彪悍地推開房門,指着坐在床頭流眼淚的朱小靜,說她媽媽在那裏。
朱小靜被嚇的一抖,旋即見到竟然來了張老闆等人,慌忙擦拭眼淚。
張嘆等人尷尬不已,這……好像不對勁似的,進退兩難。
張嘆無比慶幸,好在蘇瀾也來了,不然這種場合他一個男性,真的很尷尬。
在經過一陣無言的尬後,張嘆退開,留在客廳里,他把小白也帶出來了,房間裏只剩下蘇瀾和朱小靜,噢,榴榴也在。
旋即,門關上了,滯留在裏面的榴榴被扔了出來。
「開門鴨~~~媽媽~~媽媽你不要哭鴨~~~」榴榴在門口大喊敲門,但門就是不開。
張嘆讓小白去把榴榴帶回來,他有預感,他們一走,榴榴可能就會挨打,一陣毒打。
可惜,這個瓜娃子對自己的言行和處境好無預感,對外界危險的感知能力太弱了,要是生在小動物世界,出門就掛。
這隻堅強的小石榴嘻嘻哈哈地坐在沙發上,懸着小腳丫子,晃啊晃,在給小白講她的那些壓箱底的笑話。
可惜小白不是喜兒。喜兒的笑點太低,給她隨便說句話,擠個眼,她就會笑的歡快。
小白不同,小白的笑點比較正常,給她講笑話她也會笑,哈哈大笑,但那是程程才有的能力。
榴榴?
能吃嗎?
不能?
那唆個錘子!
小白聽的皺着眉頭,看瓜娃子似的看着她。
除非榴榴現在說「榴榴養溜溜」,小白可能會嚯嚯竊笑。
唉,榴榴這個傻孩子,張嘆坐在一旁,萬分後悔,不該這麼火急火燎地趕來,都怪信了榴榴的話啊。
榴榴沒有說謊,但問題是,他沒想明白,自己這麼匆匆趕來,真遇到朱小靜哭的傷心,他能幹嘛呢?他能上去安慰嗎?在臥室安慰人家?海王不是這麼當的。
他瞄着不斷往小白身上湊的榴榴,對臥室里的情況十分好奇,朱小靜為什麼哭?
但沒想過問榴榴,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
「小白你快來~」
榴榴哈哈笑着帶小白去她的小房間,小白繃着小臉蛋,時不時看向關閉的臥室,為裏面的小靜媽媽擔心。她有許多幻想,其中之一就是她的媽媽如果還在,一定和小靜媽媽一樣好。
小白時常產生錯覺,以為榴榴的媽媽也是她的媽媽。
每當她看到朱小靜深夜來到學園把榴榴抱在懷裏輕柔地唱歌時,每當她看到不管榴榴多麼調皮多麼不聽話朱小靜總是輕聲細語的樣子時,每當她看到朱小靜遠遠地站在教室門口溫柔地看着榴榴時……她就覺得,朱小靜也在看她。
如果朱小靜能跟她打個招呼,她一晚上的心情都會特好。
不僅如此,她甚至對小柳老師和小滿老師,也產生了一種時隱時現的錯覺:有時候看她們照顧小朋友睡告告,看她們給小朋友收拾畫筆,看她們給小朋友講故事、開電視、唱歌,教她們跳舞,甚至生氣地教育她不准爬樹,這時候,往往她心中關於媽媽簡單而美好的印象,就自動浮出水面,和她們的身影重疊了。
小白沒有和榴榴去臥室,榴榴自己跑去了,沒一會兒,抱着一個小兔子娃娃出現在門口,大笑着喊:「小白你看鴨~~~~」
小白瞟了一眼,無動於衷。
榴榴噠噠噠跑了,沒一會兒又抱了一隻娃娃出現,大笑着叫小白看。
小白多看了兩眼,還是沒動。
榴榴又噠噠噠跑掉了,沒一會兒拖了一隻巨型長頸鹿出來,呼哧呼哧出現在門口,喊小白快來玩長頸鹿鴨~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