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亭臉上帶着笑,說得很是隨意,似乎不過就是『下雨了』之類的事情。
可雲逸安本就陰沉的面色更冷厲了幾分,眼神陰寒得幾乎凝結成冰。
楚南楓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敲:「雲家現在尾大不掉,確實該好好處理了。你這次回來,不會什麼準備都沒有吧?」
「大將軍,我似乎不一定非得和你合作。」雲逸安冷眼看向楚南楓。
「和我合作,芸兒放心。」
「芸兒也是你叫的?」
「六年夫妻,這點情分還是有的。再說,我們夫妻之間的稱呼,需要你說什麼嗎?」
楚南楓和夏芸的夫妻關係雖然只是表面形式,可在外人眼中卻是實打實的夫妻,還共同孕育了一個孩子。
雲逸安冷冷地看着楚南楓,周身似乎被陰冷的氣息所包裹,整個人身上散發着極其濃厚的暗黑氣息。
蘇雲亭看着他們對峙的模樣笑了:「你們不好好合作,是一點不擔心那兩個女人結伴走六年啊?」
感受到他們齊齊射過來不滿視線,他聳聳肩,笑得更加隨意:「反正我無所謂,照顧兩個美人,我樂意之至。」
「不需要!」
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讓他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那大家就談一談,下一步要怎麼做吧。」
林清歌和夏芸一起乘坐馬車回到將軍府時,遠兒正坐在桌邊吃飯,小小的身體很是端正。
不過他看到夏芸之後,立即從凳子上跳下去:「娘親!」
他撲過去抱住夏芸的大腿:「我好想你,娘親。」
她蹲下身緊緊地摟住遠兒,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確定他沒有受傷才說道:「他沒有為難你?」
「雲叔叔嗎?他人很好的,就是」
小眉頭蹙了蹙,帶着幾分不滿地說道:「總是讓我練字,好煩啊。」
練字?
夏芸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實在是她也搞不懂雲逸安為什麼要扣留遠兒那麼久,還是練字。
這麼奇怪的理由,果然也只有他那種腦迴路不是很正常的人才能想出來的。
「好了,既然孩子沒事,就是最開心的事情。已經到了飯點了,來來回回的跑也麻煩。不如,你留我在這裏吃頓晚飯?」
林清歌的話立即讓夏芸清醒過來,她安排廚房準備了晚飯。
三個人一起吃了飯,遠兒在一邊玩耍,夏芸的注意力一直在孩子身上,話卻是對林清歌說的。
「你今天讓南楓和九爺過去,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柔柔的,並沒有隱藏自己的疑惑,「他們三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坐下來一起吃飯的人。」
不說別的,單說她嫁給楚南楓這件事,就足夠讓雲逸安慪氣了。
何況他半點不知道,她和楚南楓,完全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林清歌微微聳肩,眉眼間的笑容沒有半點變化:「人嘛,哪裏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共同的利益。再說,有一點你看錯了。蘇雲亭,和誰在一張桌子上,都能吃得很開心。畢竟對他來說,吃飯不是最重要的,看別人不開心才有趣。」
夏芸怔了一下,更迷糊了。
「九爺處於中立的狀態,我可以理解。逸安不喜南楓,也是正常的。可南楓對逸安,不該有什麼不滿情緒啊。」
「雲逸安六年前被當成罪犯流放,現在怎麼可能敢孤身殺回京城?他背後有人。略略有那麼一點意外,那個人是我爹。」
「林家不是滅門了嗎?」夏芸迷茫。
林清歌從來沒有大張旗鼓宣揚過自己的身世,身邊人也只知道她娘是西離蘇家的人,至於林徵——
她輕笑一聲:「我娘當時嫁入林家,和你嫁給楚南楓的原因差不多。只是,她所遇非人。我爹,是林徵。」
「林谷主?」夏芸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是意外,「林谷主和逸安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