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來了。
來的時候,才一下車,都不等我們這群人迎接,先彎腰,然後猛一甩頭:「啊切!」
打了個在整個園區內都震天響的噴嚏後,揉着鼻子開始吸『嘶、嘶』,一點精神頭都沒有。
「老爺子」
老喬沒搭理我,緊了緊身上的毯子,直接走上了樓梯。
這可把所有人都給看愣了,連我在內誰也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大早晨的,怎麼一個噴嚏過後,老喬瞅着那麼不滿意的模樣呢?
我在眾人的目光中,趕緊跟着老喬上了樓,緊接着,身後所有人都進了二樓辦公室。
那時老喬坐在我的位置上,仰在椅背上,就說了一句話:「有點燒,燒得我渾身疼。」
這句話說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來問事情進展,還是像個真正的老年人一樣,在生病時,來我這兒尋求人照顧。
「薑湯。」
我沖布熱阿說了一句後,主動過去問道:「怎麼才幾天的工夫,你就這樣了?」
老喬也不打馬虎眼,有點哀怨的回應道:「那他媽病來找我的時候,還跟我商量啊?」
一句話,悲哀的讓我都有點看出了英雄末路,還真是人老不以筋骨為能。
央榮跟沒長心似的,進屋就窩在了沙發上,端着手機在玩一款剛出來的遊戲,對於老喬的病,幾乎不管不顧。
到底還是年輕,在他這個年紀里,腦子裏只有自己,而且只知道享受,對什麼社會關係、人脈完全不放在眼裏,固執的認為自己是憑本事得到的這個位置。
而我,在布熱阿端着薑湯回來的時候,將碗接過,放到辦公桌旁,既沒催促老喬去喝,也對他生病的事沒往下再問。
老喬卻在這個時候張嘴問了一句:「小剛和小光呢?」
屠家哥倆站了出來。
「路上還順啊?」
屠剛眨了眨眼,看着我。
我能說啥?只能補充一句:「問你話你就說啊。」
屠剛這才張嘴:「喬老,我們沒去別的地方,就在邊境線上從蛇頭手裏接了個人。」他不明白老喬為什麼這麼問,還琢磨着自己也沒出勐能的勢力範圍,哪有順不順一說。
老喬似乎也察覺出自己問的話有毛病,補充了一句:「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更何況老爺子您還給了賞錢。」
「我給錢了?」
老喬這時候才把眼睛睜開,轉頭看向了我。
我趕緊說道:「您這是病糊塗了吧?不是您說的,屠家哥倆回來,讓我從公司賬上提出五十來,給他們哥倆當辛苦費麼。」
老喬樂了。
笑罵道:「你他媽的」
然後轉回頭看着屠家哥倆,用手指着我說道:「你們這幫玩意兒這輩子都趕不上小啞巴一根兒腳指頭。」
我趕緊把薑湯端了起來,遞過去說道:「趁熱,要不該沒效果了。」
老喬揪揪着鼻子:「堵我嘴啊。」
「別不知道好賴啊。」
老喬又笑了,點着頭說道:「行行行,整個勐能,我就拿你沒招。」
他端起碗來把帶着熱氣卻一點都不燙嘴的薑湯一飲而盡,就連裏面的薑片都沒浪費,直接給嚼了。
這東西有多少藥效真不好說,但是大清早帶着一股熱氣下肚,頓時能讓人精神不少。
老喬的身子又能伸展開了,和剛才窩在老闆椅里的他判若兩人,但肩膀上的毯子卻始終沒往下摘:「那個」
「魯強。」說話的還是我。
「你們問過了麼?」
我繼續回話:「沒敢深問,怕你來了以後人沒扛住,你想問話的時候,沒有嘴答。」
「這叫什麼話?」老喬扭頭不理解的看着我。
我解釋道:「你都給老鷂鷹他們嚇完完的了,昨天得到了魯強到位的消息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