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陳觀樓精神抖擻的踏進了甲字號大牢。
都是熟悉的面孔,大家彼此打着招呼。
「陳觀樓,你過來。」
萬獄吏突然出現,帶着一臉的憔悴和陰沉,將陳觀樓叫進了公事房。
「小的見過萬大人!」
陳觀樓按照規矩,行禮請安,一副職場小白的模樣。
萬獄吏卻死死地盯着他。
當陳觀樓感覺對方要發飆的時候,萬獄吏開口說道:「既然來了甲字號大牢,以後好好干。范大人很看好你,正好少一個班頭,你就頂上吧。」
「我當班頭?」陳觀樓懷疑自己聽錯了,劍客的威脅效果這麼好嗎?還是說,對方想將他架在火上烤。
「甲字號大牢這麼多前輩,他們應該比我更合適。」
「他們只是勉強認識幾個字,而你正經讀過書。范大人說了,甲字號大牢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怎麼,你對我和范大人的決定有異議?」萬獄吏以勢壓人。
陳觀樓趕緊否認,「大人誤會了。我是擔心其他人不服氣。」
「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如何讓其他人服氣你,你自己想辦法。這是排班表,拿去吧。以後就照着這上面的時間當差。多用點心,這裏不是丙字號大牢,不是你能隨便放肆的地方,莫要將丙字號大牢的風氣帶過來。」
萬獄吏句句都在鄙視丙字號大牢,他是有多看不起同僚啊!都是獄卒,還要分個三六九等,累不累啊!
陳觀樓沉默的接過排班表,告辭離開了公事房。
他先到值房認識自己手底下的小弟,統共也就四個人。
小個子陳全,劉涉。胖子錢富貴,中年油膩猥瑣男吳金。
這就是他的班底。
大家見面,自我介紹。
陳觀樓一眼就看出,這四個都屬於混日子的獄卒,不想管事也不想擔責,只想每天摸魚。
責任心是沒有的,大錯不會犯,小錯不斷。
他輕咳一聲,開始訓話。
「你們都知道,因為聚眾賭博一事,上面狠狠清理了一番天牢。不少人都被迫或是主動離開了天牢。能留下來的,必然有過人之處,幸運也是一種實力。我就是大家口中那個幸運兒,從丙字號大牢調到甲字號大牢,當你們的班頭。
我沒別的要求,該巡視就巡視,該當差就當差,其他時間你們想做什麼我管不着,也不想過問。但是,如果誰惹了麻煩,最好自己解決。如果解決不了,就自求多福。大家掙點辛苦錢不容易,沒理由為別人擦屁股。不過,我能罩着你們的時候,也不會推辭。前提,你們願意信任我。好了,解散!」
這就解散了?
四個獄卒面面相覷,沒有下馬威?不立威嗎?
見四個人都站着沒動,陳觀樓就問道:「有什麼問題?」
「陳頭,一切照舊嗎?」或許是同姓,陳全率先張口問道。
陳觀樓遲疑了一下,「你們以前是怎麼當差?」
「三人一組巡視。」還是陳全。
陳觀樓當即說道:「我們這組人員不夠,暫時兩人一組。劉涉,你和錢富貴一組。陳全你和吳金一組。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那個」這回換成了胖子錢富貴,他吞吞吐吐的張嘴。
「還有什麼事?」
「之前趙頭在的時候,曾收了一筆錢。」錢富貴終於鼓足了勇氣。
陳觀樓挑眉,「趙頭收錢跟我有什麼關係?」前朝的劍斬不了今朝的臣子。前任留下的爛攤子跟他有個屁關係。
錢富貴到底懂不懂規矩。
他很不爽的懟了回去。
吳金插話道:「這筆錢,大家都有份。」
「把話說清楚。」陳觀樓板着臉,威嚴初顯。長期練武,讓他的眼神變得格外堅毅有神,跟一群混子獄卒比起來,精神多了。
吳金趕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