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彭澤良聲如洪鐘一般,目光瞪着彭箐箐和蘇宸,手裏的卷宗狠狠落下,甚至拳頭都砸在了桌上。
自己未出閣的女兒,夜宿在一個年輕男子家中,這讓他抓狂般激動!蘇宸的小心臟猛地一跳,硬着頭皮拱手道:「那個,知府大人,在下忽然想到,家中還有急事,告退了先!」「站住,今日不解釋清楚,誰也休想踏出這個大堂!」彭澤良怒氣勃發的大喝。
「哎呀,爹,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啊!我是陪白素素去的蘇宸家中,他們倆有商業合作,要一起合夥做生意。
昨晚就在他家裏吃的晚膳,後來素素姐跟他聊的太晚了,外面又下着雨,回家過於麻煩,萬一再惹風寒就不好了。
於是我和素素姐就都住下了,他蘇宅內也有許多空置房間,住了一晚有什麼呀!」「當真?」彭澤良從箐箐那裏,聽過蘇宸製造香皂的事,要跟白素素合作,所以對箐箐的說辭,信了幾分。
「那當然,你信不過女兒,也得相信素素姐吧,反正,我是陪着她的!」蘇宸看着彭箐箐在那裏搖着她知府父親的胳膊,在一邊撒謊解釋着。
這些說辭,九句真一句假,除了「她和素素都住下」那句不對,其它都是實情,所以,表情自然,連老奸巨猾的彭知府,這時候也沒能從他女兒臉上看出破綻來。
不過,關鍵時候,這閨蜜姐妹都是用來堵槍口啊,有破事兒都是閨蜜乾的!還義薄雲天箐箐女俠呢,該甩鍋時候,也是自然如流水啊。
彭澤良板着臉道:「下不為例啊,絕不許在陌生人家裏留宿,哪怕跟素素一起外住蘇宅,那也不行。
除了住白府素素那兒,其它地方都不可以!」「知道了,爹!」彭箐箐笑嘻嘻回答。
彭澤良抬頭又看了蘇宸一眼,喝道:「你家中有急事要回去?」「再急……也急不過救人,在下還是先給姚捕頭和楊捕快檢查傷勢吧。
」蘇宸拱手一禮道。
「去吧,若是姚捕頭和楊捕快能夠治好,知府衙門,會對你進行錢貫褒獎的。
」彭澤良得知女兒跟他沒什麼之後,語氣緩和了一些,甚至還提出褒獎的事。
「那就先謝過知府大人了。
」蘇宸微微一笑,雖然錢貫現在對他的重要性,沒有前些日子重要了,但是,誰會嫌錢多呢?等蘇宸退出大堂後,彭澤良對着女兒叮囑道:「以後啊,你離着他遠一點,在潤州城柳河坊內,他可是聲名狼藉,你說你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跟他出入成對兒,像是怎麼回事呢,成何體統!」「爹,你想多了,我現下也是替素素看着他。
蘇宸和素素姐有婚約,現在又要進行合作,卻對此人不夠了解,讓我多接觸,查查此人的底細兒!」「素素真能看上他?」彭澤良一臉不信。
「那可不一定,別看蘇宸以前名聲不好,那都是故意的,你也就光知道他懂醫術,卻不知他,能寫一手好字,作詩詞也厲害呢!最主要是他廚藝好,還能寫話本,會講許多武林故事…...」彭澤良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感覺,這都不是素素在乎的方面呢!」「嘿嘿……」彭箐箐大囧,頓時住口了,說的這些,貌似後面的優秀點,都是她自己喜歡的方面。
……….蘇宸給姚遠和楊棟檢查了傷勢,發現傷口雖有點紅腫,但是並沒有發炎,體溫也都正常,讓他鬆了一口氣。
在古代動破腹手術,難度實在太大了,細菌感染是最難防護的,這次能夠成功,三分靠能力,七分靠運氣。
「多謝蘇公子,救命之恩……」姚遠是習武之人,當然知道自己的傷勢,在一般郎中大夫手裏基本無解,本來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卻沒想到自己還能被救回來,這等於再造之恩了。
「謝謝蘇公子!」楊棟捕快躺在另一張床板上,也開口道謝。
蘇宸擺手道:「別客氣,當我拿起藥箱那一刻,我就是郎中,醫者父母心,不論是誰,我都會設法相救的。
」姚遠點點頭,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個布袋,裏面裝有足足百兩碎銀子,遞過去道:「這是我和楊棟家裏合湊的一份心意,救命之恩,絕非診金能替代,奈何我與楊棟家裏也非富足之家,還請不要嫌棄!」衙役之中,捕快薪水是最高的,因為辦案時,從原告那裏拿點「辛苦錢」「跑腿錢」,從被告那裏,得點「上鎖錢」、「開鎖錢」、「押送錢」,有時候,一些當地小偷小販,也會孝敬一些「打業錢」,多了一些灰色收入。
但捕快行當也是最危險的,動輒就遭遇拘捕,被打個傷殘,或是缺胳膊斷腿,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