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扶傷上百人,驗幾個床墊累哪去啦」音落,唐俏兒琉璃瞳眸一絲泛着酸楚的落寞一閃而過。
曾經在國戰場,她拼命救助過的傷員,也有沈驚覺一個。
那時槍林彈雨,他腿部肩膀中彈倒在血泊中,幾次怒吼着讓她離開,她卻誓死要與他共進退。
——「別管我!走啊!」——「我讓你滾!快給我滾!」——「不行!就是和你死在這兒,我也絕不能棄你不顧!要走一起走!」當年唐俏兒心中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因為她個弱女子,把沈驚覺一個近一米九的男人從戰場上帶回安全區,幾乎是天方夜譚。
甚至,她那時還想,他們這樣算不算是在一起了呢生時同患難,死後共冢眠。
無憾!唐俏兒紅唇苦煞地勾了勾,一顆心滯重地搏動,尖銳地陣痛。
沈驚覺,我這顆為你遍體鱗傷的心,竟然到現在還會為你驚心動魄。
看來年少時真不該遇見太驚艷的人啊。
……唐俏兒和林溯來到後門,剛好碰到工人們在卸貨。
客房部經理見唐總連驗貨都親力親為,心中對她的佩服又多了幾分。
唐俏兒在林溯攙扶下跳上貨車,隨機拆開一個床墊,仔細摸了摸,又坐了坐,露出滿意的表情。
「很好,卸載吧。
」這時,一輛電光藍色蘭博基尼發出囂張的轟鳴,向這邊駛來。
後門離地下車庫近,所以常有豪車經過,見怪不怪。
但這次不同。
因為裏面坐着的人,是「盛上皇」霍如熙。
此刻霍大少左手扶方向盤,摟着個性感妖冶的女人,兩人昨晚一夜激戰,睡到現在出來覓食。
霍如熙戴着墨鏡,狹長凌冽的眼風百無聊賴向外一掃。
這一瞟,不得了,正巧看到漂亮得讓人心痒痒的唐俏兒正在幫着工人們抬床墊。
之前在酒吧,這女人還像一朵嬌艷欲滴,搖曳生輝的夜玫瑰,此刻換上職業裝,竟然半分沒有遮住她奪目的光芒,反而更添成熟女性的銳利英姿,又又颯。
而且她幹活手腳麻利,一點都不忸怩,跟他見過的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都不一樣。
霍如熙來了興致,殷紅薄唇划過一絲玩味。
「這村兒里走出來的姑娘,就是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