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至親之人意見一致,郁崢思忖良久後終是點了點頭。
毓貴妃和皇帝大鬆口氣,末了似是怕郁崢反悔,皇帝當即便讓近侍拿來聖旨玉璽,趁熱打鐵下旨賜婚。
毓貴妃親伺筆墨,玉璽落下那一刻,她同皇帝相視而笑。
心中惦記許久的大事落定,毓貴妃舒了心,午膳時高興的吃了一滿碗飯。
侍候的宮女在一旁驚喜道:「娘娘好久沒這般好胃口了。
」郁崢一聽,心中愧疚不已。
郁瀾瞧出他的心思,湊到他耳邊小聲道:「行了,成婚後早些生個孩子,就是對母妃最好的補償和寬慰了。
」「嗯,我也這麼想。
」郁崢低聲回應。
郁瀾聽後面上露出笑意,也多吃了半碗飯。
拋開她和姜舒的私交不談,郁崢也的確該娶妃了。
當然,他娶的人是姜舒,那就再好不過了。
畢竟,那可是郁崢記掛多年的人。
他們姐弟,總要有一個人得償所願。
七月的天很熱,午後姜舒躺在軟榻上,享受着冰鑒帶來的絲絲清涼,昏昏欲睡。
「姑娘,他又來了!」檀玉匆匆跑進屋,累出滿頭細汗。
姜舒被驚醒,掩手打着哈欠問:「誰又來了」楮玉也在一旁道:「慌慌張張做什麼。
」檀玉急聲道:「靖安侯,他又來了!」姜舒聞言秀眉瞬間蹙起,神色不耐道:「讓他走,不見。
」「已經趕過好幾次了,他喝醉了,死活都不肯走,一定要見姑娘。
」檀玉跺腳,沒見過這般無恥死纏爛打的人。
從前在靖安侯府時,總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氣昂,對她們姑娘不屑一顧,愛搭不理的模樣。
現如今和離了,又不要臉皮三番五次來糾纏,真叫人噁心。
「他到底想幹什麼!」姜舒氣惱起身,煩不勝煩。
醉酒的沈長澤賴在姜宅門口胡鬧,礙於他的身份,姜家下人又不敢對他動手,很是頭疼。
見到姜舒,下人如同見到救星。
「讓他進來。
」姜舒面色十分不霽。
再讓沈長澤在門口鬧下去,怕是又要胡亂傳出流言。
「夫人,我錯了,你隨我回府好不好。
」沈長澤一見到姜舒,就朝她撲了過去,想要抱住她。
聞訊趕來的姜寧,猛的一把推開沈長澤道:「離我阿姐遠點。
」姜舒退開兩步,望着醉醺醺的沈長澤冷聲嫌惡道:「我同你早已和離,靖安侯自重。
」「不,我不要和離,我後悔了。
」沈長澤眸子腥紅的望着姜舒,滿面痛苦懊悔。
可他便是將腸子都悔青了,姜舒也無半絲迴轉之意。
「你還有臉來,你可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姜寧拎着沈長澤的衣襟怒問。
沈長澤怔了怔,想起後道:「你打我吧,我絕不還手。
」「這可是你說的。
」姜寧揮起拳頭,照着沈長澤的臉重重砸了下去。
他早就想打他了。
一直忍着是怕給家裏惹麻煩,但現在有了郁崢這個未來姐夫,他就不怕了。
便是他將沈長澤打個半死,也有郁崢給他撐腰。
想到此,姜寧下了狠手,將沈長澤好一頓揍。
最後還是姜舒怕他把沈長澤打出個好歹來,將他勸停。
姜寧粗喘道:「這你是欠我阿姐的,現在我們扯平了。
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別再來糾纏我阿姐。
」被揍的鼻青臉腫靠在廊柱上的沈長澤,啞聲辯解:「我不是糾纏,我是真心求娶。
」「我不可能再嫁你。
」姜舒聲寒如冰。
「沈長澤,你好歹是個將軍,給自己留幾分顏面吧,別讓我瞧不起你。
」沈長澤聞言渾身一震,酒醒了大半。
他望着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姜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姜舒面上毫不掩飾的憎惡,深深刺痛了他。
「趕緊走。
」姜寧接過下人準備好的黑狗血,潑了沈長澤滿頭。
姜舒杏眸愕然睜大,沒料到姜寧會有此舉。
狗血淋頭!沈長澤從未如此狼狽過,當下無再顏面對姜舒,失魂落魄的離開。
他剛走出姜宅,便瞧見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三名宮侍,為首之人是皇帝近侍高公公,手中托着一明黃捲軸。
那東西很眼熟,沈長澤一眼認出,是聖旨!沈長澤形容過於狼狽,又站在街角,高公公並沒有認出他,直接進了姜宅。
高公公為何會進姜家宣旨沈長澤滿腹疑惑,卻不敢上去問,只好等在姜宅外。
剛轟走沈長澤,姐弟倆正欲回屋說話,便聽身後下人激聲道:「姑娘,少爺,宮中貴人來了!」姐弟倆聞聲回頭,瞧見高公公手持聖旨走來。
「這位可是姜姑娘」高公公溫聲詢問。
姜舒挺直了脊背,微微福身道:「是,民女姜舒見過公公。
」高公公側身避開,惶聲道:「奴才可受不起,姜姑娘快請令尊令堂來接旨吧。
」「公公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