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我隔着車玻璃掃了一眼被警察放在地上的屍體。
隨後掏出手機,對着外面報案的警察拍了一張,給周四文發過去。
配文,「運氣不好,男女互毆,沒攔住跳崖了,警察來了,大巴車估計得重新折回去。」
說完,我便放下了手機。
周四文老婆小舅子的事我本來就沒打算管,現在看來,天命如此。
大巴車再度開回到市區,已經到了中午,大太陽頂在頭頂炙烤着大地。
路過昨天住過的賓館,我走進去,剛到門口。
就聽裏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陰靈師的第六感告訴我,出事了。
果然,隔着人群,昨晚還敲着電腦意會我跟老李是一對的前台,已經七竅流血躺在了地上。
眼睛睜的大大的,臉上的煙熏妝都被血忽花了。
頭頂上插着三根粗細不一的繡色鉚釘,人群中發出唏噓的聲音。
「嘖嘖嘖,這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用這鉚釘。」
趴在前台屍體上痛哭的女人應該是前台的媽媽,穿着打扮都很素淨。
此時一個高喘氣,氣接不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圍觀群眾連忙打急救電話,我從人群中走出來,直接去了隔壁的酒店。
死人了,但跟我沒關係。
隔壁酒店比較正規,收費也比較高,拿了房卡走進房間後,我打開手機。
上面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一多半是周四文打來的,其中還夾雜着幾個陌生號碼。
懶得搭理這些,我點開微信頁面,上面有條好友信息。
備註,「平安小姐手裏的屍珠出嗎?」
看清對方的頭像,我放鬆的心立馬緊繃起來。
那是一張女鬼騎在活人頭上的圖,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在距離女鬼不遠處的門口,站着兩個人,一個神情漠然,留着到腰的馬尾。
另一個,神情憤怒,死死的盯着畫面,二人的五官被照的清清楚楚。
赫然是我和老李,而圖中的女鬼,不是別人,正是弄死於悅的陳鑫。
「你是什麼人?」
我敲了一行字打過去,好友申請一通過,對方立馬連續發了兩張照片過來。
一張剛才微信上的頭像,一張我跟老李在殯葬廠拿着屍珠說話的畫面。
我皺眉,一直等到半個小時後,對方才再度回話。
「你不用管我是誰,平安姑娘,你手上的屍珠,我很感興趣,可不可以,讓給我?」
「讓?」
我皺眉,這麼不要臉?
想都沒想,「臉呢?」兩個字直接發了出去。
許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回,對方過了好半響,才又回復過來。
「平安姑娘難道就不好奇,這照片是哪裏來的?亦或者…我是怎麼知道平安姑娘叫平安的?」
這倒是,我剛出來沒多久,要不是老李接了陳家的事。
城裏壓根兒沒我這號人,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
見我半響不回,對面又發來一句,「平安姑娘要是想知道,明天午時兩點,梅林酒店,二樓包廂,不見不散。」
說完,便再沒了動靜。
我盯着微信上的對話框好半響,才站起身來。
酒店的牆不隔音,隔壁酒店樓下的聲音順着窗戶上來。
警鳴聲,吵雜聲,哭嚎聲。
透過窗戶,我朝外望去,之前昏迷的女人已經醒了。
面色慘白,臉上掛着淚珠,還在斷斷續續的哭着,只不過聲音已經沒之前那麼亮了。
有些沙啞,眼睛紅腫的駭人。
死了的前台已經被警察拉走了,門口聚集的大批圍觀群眾沒有離開的趨勢,反倒還越聚越多,警察維持秩序。
忽然,我的目光掃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