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民確實被張秀枝給問住了,在他的印象里,張秀枝是一個被打了都不會多說一句的女人,像現在這樣直接的質出來來,確實不像她的做事風格。
如果料到張秀枝會這樣問,石民也不會這樣不顧及的說出來,甚至在被質問這一刻,石民莫名的有些心虛,覺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張秀枝看透了。
那麼也就是說,他一直像小丑一樣被張秀枝戲耍着,這樣的認知讓石民的心底湧出一抹無名之火,斯文的臉上也有了裂痕,或許是早就見慣了尚剛強這樣的嘴臉,面對石民突然變臉,張秀枝一點也不意外。
在與石在一起的日子裏,張秀枝確實期待過,甚至覺得只要肯努力,日子會越來越好,然後好好爭一口氣讓大家看看,可是現在日子好了,石民變的也越來越輕浮,張秀枝不是看不出來,只是石民一直待她和以前一樣,她也沒有去多想,可是直到這一刻,面對石民的指責和挑剔,張秀枝突然心灰意冷,原來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一個樣。
此時此刻,她想起了妹妹冰冷的神情,一向站在她這邊的妹妹卻在她與石民私奔之後也不贊成,這一刻她終天明白為什麼了,原來妹妹早就看透了石民的為人。
想到了這些,張秀枝突然發覺她和石民爭吵的興趣都沒有了,既然已經看透,不管如何做的好,也換不來對方的正眼相看,就像尚剛強一樣。
石民看着一直盯着自己,最後卻突然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轉身收拾桌子的張秀枝,心裏越發的沒有底了。
兩人這樣一沉默,一直到晚上睡覺,兩人都沒有開過口,甚至石民躺在炕上等着張秀枝上炕,可是石民也沒有等到,張秀枝去了暖棚。等他睡着了,都不知道張秀枝什麼時候回來的。
至於張秀蘭那裏,在雙峰鎮裏走了小半天,也沒有找到賣書的地方。最後去求了高麗梅,在高麗梅的認識下找到了一個初中老師的家裏,在那裏介了些書回來,張秀蘭這才往山上走。
她走的不快,許是心情不好。又難得一個人的時候,張秀蘭一路慢慢欣賞着路邊的風景,慢慢的往回走,現在已經是四月份,雙峰這邊仍舊不時的下雪,一直到每年的五月份,雙峰還會有雪,不過張秀蘭很喜歡這樣的景色,相比起來,她不喜歡上海和北京的悶熱。到是習慣了北方的冷,或許這也是許多東北人的共同點。
從中午就往回走,走到下午兩點多了,才到山下,等走到山下,最少也得兩個小時,兒子能吃粥了,張秀蘭也不擔心會餓到兒子,步子也沒有加快,到是在拐過彎的時候。看到了一道綠色的身影靠着樹站着,不用多看,只一眼張秀蘭也認出來是劉城。
張秀蘭相信劉城也看到了她,身子站直。卻沒有往前走,顯然是在等她,其實看到劉城的這一刻,張秀蘭的心裏五味摻雜,高興的同時又有着卑微,這幾日她有細想過。劉城的錯並不多,或者說對於大度的女人來說,劉城並沒有做錯什麼,她會這樣一直與劉城生氣,與她的出身也有關係,每當看到比自己優秀的女人出現在劉城的身邊,哪怕劉城表現出對對方的一點注意,她都會生氣。
這只是開始,她不能永遠讓劉城不接觸別的女人,可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她又不可能不嫉妒,這幾日她也一直在想要怎麼辦,總這樣生氣,夫妻關係不會好,可讓自己不在意,除了提高自己的出身,就是提高自己的素養,出身改變不了,那麼就只能提高自己的素養。
只是在雙峰這種小鎮,還在隨軍,除了學習沒有旁的辦法,她這才想起了重新參加高考上大學的事情。
是的,她要上大學。
去朔造自己,讓自己變得優秀,再與劉城站在一起。
待走站到劉城的面前,張秀蘭的信心越發的堅定,這幾天來難得面對劉城的時候臉上有了笑意,「在等我嗎?」
劉城伸手將人摟在懷裏,聲音裏帶着擔憂,「我等了三個小時。」
在不回來,他真的要下山了。
哪怕是破壞紀律。
張秀蘭將臉埋在他的懷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