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響起噗通落水的聲音。
「邵銘清!你往哪噴口水!」謝柔嘉喊着伸手按住邵銘清往水裏壓去,「髒死了!髒死了!你這小混蛋!」
邵銘清站在水潭裏,一手抓住岸邊的石頭,一邊抬手臂抵擋着。
「錯了錯了。」他口中笑道。
「你知道錯了也沒用!噴都噴了!」謝柔嘉喊道,一手抓他的肩頭一手去按他的頭。
邵銘清笑着伸手抓住她的兩隻手。
「不是我錯了,是你錯了,你髒死了,不該把我推下來,該你洗才對。」他哈哈說道。
謝柔嘉氣惱的呸一聲,張牙舞爪的將他向水裏按,邵銘清卻順勢落入水中,腰一擰掙開了她的手,人向潭水中滑去,輕飄飄的浮在了水面上。
這傢伙游水很厲害的,要不然當初能一個人救了她們姐妹兩個。
謝柔嘉恨恨的瞪了他兩眼,吐口氣不再理會他,低下頭摘下面罩捧着水洗臉。
水裏倒映出女孩子的面容,竟然感覺有些陌生。
這才多久沒見,就覺得陌生了,而那個人……
她伸手摸了摸臉,眼前不由浮現適才看到的人的面容。
適才那一眼很短暫,此時再回想似乎已經想不起來他的樣子了。
水紋晃動,盪碎了倒影。
「哎,怎麼你丈夫見了你就跑啊?」邵銘清游過來問道,又嘖嘖,「我們也算是相識不短了,你成親我竟然沒送一份賀禮,真是罪過罪過。」
說什麼風涼話!
謝柔嘉呸了聲,拿起面罩戴上,站起身就走。
邵銘清伸手抓住她的腳。
「別走啊,給我介紹一下妹夫唄。」他哈哈笑道。
謝柔嘉跺腳踹他,邵銘清笑着鬆開手。
「那人到底誰啊?」他問道。
那個人啊……
「你行啊,才來這裏沒多久。就找了丈夫了。」邵銘清接着笑道。
謝柔嘉吐口氣沒理會他轉身就走。
「餵。」邵銘清在後喊道,揚了揚從水裏撿起的魚簍,「你丈夫把魚簍送回來了,還下不下?」
謝柔嘉蹲下來撿起石頭就砸過來。
邵銘清縮入水中。看着水面濺起水花,再探頭出來,水潭邊那女孩子已經看不到了。
「丈夫。」他看了看手裏的魚簍,一副痛心疾首,「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不像話!」
說罷潛入水中。片刻之後從水中冒出來,手中已經沒有了魚簍。
邵銘清走上岸,將濕淋淋的外衣解下,露出光潔白皙略顯削瘦的上身,但隨着他用力的擰外袍,也可以看到結實繃緊的肌肉,身上的水珠在漸漸明亮的日光下閃閃。
邵銘清將擰乾的外袍甩了甩搭在手臂上,就這樣穿着濕淋淋的褲子慢悠悠的走入山林里。
日光大亮,木屋上炊煙陣陣,飯菜的香氣散開。院子裏有鳥雀跳躍,吃着地上散落的草籽米粒,嘩啦一聲水響從旁邊的小屋中傳來,鳥雀們驚飛而去。
小木屋裏水氣騰騰,其內一個赤裸的少女正甩着濕淋淋的頭髮,長長的頭髮直垂到大腿上,遮住了青澀但已經初現曼妙的身子。
她彎身又拎起一桶溫水,迎頭澆下,水氣再次瀰漫,將少女包圍其中。
屋子裏安靜下來。
水英蹬蹬從廚房裏跑出來。在廊下推過一個枯樹墩磨的桌子,又將三個草編的蒲團擺在四周。
江鈴端着飯菜疾步過來,水英接過擺在桌子上,順手撿起一塊肉塞進嘴裏。江鈴抬手打她手上。
「急什麼急。」她嗔怪道。
「我好幾天沒吃好了。」水英說道。
「誰讓你自己藏起來不來找我和小姐的。」江鈴說道,「我們可是吃的很好。」
水英撇撇嘴。
「我傻了才找你們呢,人家抓的是你們。」她說道。
江鈴瞪眼,旋即又噗哧笑了。
「你才傻了呢。」她說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