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柔惠和謝大夫人現在懷疑她的所作所為是因為謝老夫人教授了她秘技經書。
其實她原本也這樣認為。
當她在郁山第一次邁入礦洞,出現在眼前的是赤虎經的經文,帶着她在礦洞裏如魚入水。
再後來那些曾經學過的經書技藝一一的應現,當她半夜穿行山林,當她在礦工們中間吼出一聲聲號子,當她跳入礦洞攀爬着山石,當她面對京城權貴以巫為樂而憤怒的時候,所有學過的那些都在血肉里沸騰着。
這不僅僅是一個赤虎經,而是所有的經書都活了起來。
而且,這些經書她那一世也學了,可是那時候根本就沒用,就只是記着背會而已,完全沒有任何觸動。
所以後來她就是試着教授安哥俾還有謝柔清,果然,安哥俾能夠辨認礦骨,而謝柔清雖然懵懵懂懂,但已經能夠在山林里穿梭,分得清草木土石。
經書,就只是經書,它擺在那裏不動不變,就看人怎麼用它。
「你們要問老夫人是不是藏着經書教授與我,那我要問你們,我做到的這些事,為什麼老夫人做了幾十年丹主都沒有做到?如果她有經書,為什麼她自己沒有做這些事?」謝柔嘉說道。
謝柔惠哈的笑了。
「問我們?問她才對。」她說道,看着謝老夫人冷笑,「她因為一個男人自暴自棄拋家舍業混混沌沌,不是她沒做到,是她不想做。」
「那以前的人呢?」謝柔嘉說道,「傳給祖母經書的曾祖母呢?她找到鳳血石了嗎?她挖出丹礦了嗎?她的祭祀出現異象了嗎?傳給曾祖母經書的曾曾祖母呢?她為什麼也沒做到?難道以前的謝家不需要鳳血石不需天顯異象來增光添彩嗎?」
這一切不是天生的,曾經同樣的她,同樣握有這些經書,卻沒有做到如今的這般,直到這一次,自己變了心態,一切就不同了,所以說經書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是人怎麼做。
對啊……
外間豎着耳朵聽的眾人點點頭。
謝文興也頓時活了過來。
對啊!真是被那小畜生突然的囂張嚇傻了!這道理多簡單!
如果那經書真如此有用,以前謝家的丹主傻了才不用。
謝柔惠咬住了下唇。
「謝柔嘉,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只有你拿到經書,才能有效?這還真是說你這本事是天生的啊。」她冷笑說道。
「我說過了祖母沒有給我經書,這一切根本就不是經書的緣故,不管祖母手裏拿的是什麼經書,跟你學過的經書都一樣,你以前學的那麼多經書,你如果想不明白為什麼一直都沒用,你就不知道為什麼我能用,我能做到現在。」謝柔惠說道。
「沒錯,我想不明白。」謝柔惠喝道,「我想不明白我學的這樣用功,學的這樣嫻熟,我日夜不休,時時刻刻不怠,你告訴我,還要怎麼樣才能做到,不管經書的事,是人的事,你說,人要怎麼做才能做到你這樣?」
「別人我不知道,至少殺害奶媽推我落水構陷姐妹不敬尊長以巫殺人的你,是絕對做不到的。」謝柔嘉看着她一字一頓說道。
謝柔惠勃然大怒。
真是可笑,這難道是她的錯嗎?
要不是奶媽突然說她不是大小姐,她會去害她嗎?
奶媽知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知不知道這句話是要送她謝柔惠去死啊?
是她先要害自己的,難道自己要等死嗎?
推你落水?誰讓你不好好的當個蠢蛋,誰讓你非要處處出風頭,誰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引誘那些人叫你大小姐。
你知不知道你被叫做大小姐意味着什麼?知不知道你如果是大小姐她謝柔惠就要去死啊?
是你先危害到我的,難道我要等死嗎?
不敬尊長?這些尊長又哪裏愛過我?他們不愛我,我為什麼要敬愛他們!他們要殺我,我等着他們來殺我嗎?
以巫殺人?巫能殺人,為什麼不殺?要是不讓巫殺人,何必傳下這個巫術,這管她什麼事,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