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說有問題,沈萬紫自然會去求證,她找到紅筱,讓她派個人盯着點淮王,而且對紅筱千叮萬囑,別露出什麼痕跡,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她盯着淮王府。
之前將軍府遇刺,惜惜出面營救,已經要進宮解釋一番了,皇上對北冥王府有疑心,凡事要小心為上。
一場暴雨突如其來,這天恰好是戰少歡進平陽侯府的日子。
冒着暴雨,一頂小轎子從平陽侯府的角門進去了,戰少歡沒有什麼得體的嫁妝,上轎子之前還對戰北望投去怨恨的眸光。
進了府,她拜見了嘉儀郡主敬了妾禮茶,卻連平陽侯的臉都沒見到。
平陽侯老夫人更沒見她,只叫人賞了一對成色普通的玉鐲給她,賜住秋陽閣。
她本來帶了兩個陪嫁丫鬟,剛進門沒半個時辰,兩個丫鬟就被送回將軍府,嘉儀郡主另外安排了幾個人來伺候她,說是伺候,但態度並無半點恭謹。
她作為一個妾,連妾的待遇都沒有得到,她萬分的委屈,但也知道這裏是平陽侯府,她需要隱忍,不能像在將軍府那樣隨意發火了。
晚上她沐浴更衣,打扮得嬌俏又嫵媚,想着今晚平陽侯再如何也會過來的,畢竟第一個晚上,這份體面要給她的,殊不知一直等到子時也沒見平陽侯來,她卸去了釵環,躲在被窩裏終於是委屈地哭了出來。
第二日打聽了,說是侯爺昨晚留宿在嵐夫人的屋中。
嵐夫人原先是平陽侯唯一的側室,育有子女,如今也懷着身孕,根本不宜伺候侯爺,但他寧可去陪伴嵐夫人,也不願意來秋陽閣。
戰少歡出嫁之後的將軍府,似乎一下子平靜了許多。
戰北望發現了府外的京衛,心裏明白是什麼緣故,他們是要把易昉不動聲色地看管起來,同時,防着刺客再來。
他心頭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他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如果一旦追究起來,將軍府或會被抄家甚至砍頭。
這不單單是易昉的問題,當時他作為援軍主將,沒有約束好易昉,他有不可饒恕的責任。
心理上的負擔,加上實際生活里的雞零狗碎,讓他心力交瘁。
這日下午,他走着走着就到了宋國公府的門口。
他不禁回憶起第一次登宋家的情況,心懷忐忑,卻又帶着期待。
他記起自己在宋夫人面前,鏗鏘有力地許下諾言,此生永不納妾。
那時,宋夫人臉上緩緩地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後同他說了一句話,「男子漢當信守承諾。」
他發誓,「若不信守承諾,我願遭天打雷劈。」
就這樣,鎮北侯府的貴女下嫁給他。
可最終,他沒有信守承諾,他辜負了宋惜惜,也辜負了宋夫人當日的信任。
「你來這裏做什麼?」陳福從府門走出來,站在石階上,冷冷地看着他。
戰北望收回心神,一拱手轉身大步而去。
陳福皺起眉頭,這是後悔了?將軍府里的人有多瘋,他見識過,莫要回頭瘋到了姑娘跟前,壞了姑娘如今安寧幸福的日子。
他派人去一趟王府,把戰北望來國公府的事情告知姑娘,讓姑娘小心點,免得被他沾上,壞了自個名聲。
宋惜惜聽了稟報,請了棍兒來,如果發現戰北望出現在王府附近,驅離便是。
棍兒道:「他敢來,我打斷他的腿。」
沈萬紫說:「驅走便是,咱不沾他,這京城裏頭行事不比咱們梅山,看不順就打一架。」
「說說嘛,又沒真的打。」棍兒鬱悶地道。
沈萬紫說:「這個男人沒擔當,遇事就躲,還拎不清,幸好那會兒在南疆與咱們一同攻城,他沒有退縮躲起來,不然真要被他害死的,不說他,晦氣。」
宋惜惜搖着扇子,忽然說了句,「這個時候,他其實應該給王清如一封放妻書,端看他想依仗王彪度過劫難,還是真有擔當做個男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