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回淺水灣已經是晚上八點。
他剛進屋,傭人戰戰兢兢的上前,「先生,你可回來了,太太一回家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飯都沒吃。我們怎麼敲門她都沒應答,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厲行淵微微挑眉,眼底卻沒有任何波瀾,「嗯,你去準備飯菜吧。」
說完,他邁步朝樓上走去。
傭人趕緊去準備晚餐。
厲行淵站在書房,伸手去開門,才發現房門被鎖了,像是從裏面反鎖的。
沈瀟瀟這是在和他耍脾氣?!!
難得啊,能看到她再發瘋。
他微微蹙眉,低沉着嗓音,「沈瀟瀟,開門。」
等了好一會兒,房間裏面卻沒傳來任何聲音,甚至一點兒響動都沒有,只是一片死寂。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害怕沈瀟瀟做出什麼事兒來,他不由自主的拔高了聲音,敲門聲也增大,「沈瀟瀟,我再說最後一次,開門!」
仍舊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這下厲行淵倒是不淡定了,想起了季城說,阮綿有可能會終生殘疾,一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
而罪魁禍首卻可能因為他而逍遙法外。
沈瀟瀟應該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吧?
他陰沉着臉,轉身往樓下去,找管家要了書房的備用鑰匙,準備返回時,手機響了,他邊上樓,邊接通了電話,「蘇明煦?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雖然他是念念的哥哥,可他一向對蘇明煦並沒什麼好感。
如果不是沈文雪來找他,哭訴蘇念念只有這麼一個哥哥,求他幫忙,他根本就不會幫。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妹夫幫了我這麼大個忙,我不得親自打電話給妹夫,表示下感謝啊?」
厲行淵眉心微蹙,俊美的容顏卻沒有任何表情,嗓音淡淡的,甚至帶了幾分冷意,「有什麼事,直接說,我這邊還有事兒要處理。」
「是,是,知道妹夫是大忙人,我哪裏敢耽擱妹夫的時間!」蘇明煦輕笑着,「明天晚上,我這邊有個晚宴,是我和阮家大小姐的定親宴,希望妹夫賞臉,能來參加下?」
厲行淵腳步微頓,眉眼森寒,「這個節骨眼上,你們舉辦定親宴會不會太招搖了些?」
畢竟阮綿還在醫院躺着,他們這邊就要大張旗鼓舉辦定親宴,這還要不要阮綿活了?
「沒有啊,我們原本就定好日子的,只是被突如其來的事兒給耽擱。」蘇明煦依舊笑着,不緊不慢的開口,「妹夫,能給我這個哥哥一點兒薄面嗎?」
「順便也可以帶上我那表妹一起來啊,說起來,我也好幾年都沒見過她了,想她得很呢!」
厲行淵握住手機,眉眼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瀟瀟最近在忙畫廊的事兒,不一定有時間參加,我問問她的意思。」
「嘖,那你告訴妹妹,她不來的話,那阮綿的事兒可就沒得談了。」不等厲行淵回話,對方又繼續道,「那妹夫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電話掛斷。
厲行淵聽着手機的忙音,眼神陰鷙得可以滴出水來。
蘇明煦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幾步上樓,站在書房門前,他用鑰匙開門,卻發現備用鑰匙都沒有辦法打開,像是裏面用什麼擋在門背後,一想到這裏,厲行淵整臉都黑了,冷聲怒吼道,「沈瀟瀟,你開不開門?不開門,我讓人來踹門了!」
就算隔着厚重的門板,裏面的人都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滔天的怒意。
可沈瀟瀟卻還是沒有給他開門。
厲行淵拿出手機撥通了外面保鏢的電話。
兩分鐘後,保鏢站在書房門前,咽了咽口水,「總裁,真要踹嗎?萬一太太靠在門背後,這一腳下去,只怕會傷到她。要不,再勸勸太太?」
厲行淵沉默,眉頭擰緊,良久,他冷聲道,「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