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厲北,我家都沒回直接跑去了畫廊,畫廊已經讓蕭然整理修繕的差不多了,在基礎上稍做了些體現他個人特色的改動,但是基本上保持了原有的格調不變。
我找了一圈沒見着他的人影,順着畫廊走去後院,一看,我們蕭大帥買了一個新的像搖椅似的吊床,正在那樹邊上忙活呢。
我走過去輕咳兩聲,他回頭眼神像是被火點亮了似的,起身一下躥到我身邊接過我手裏的袋子,一臉的笑簡直是落英繽紛,「怎麼風塵僕僕的?」
「我還沒回家呢,直接來這兒了。」我徑直朝吊床走過去,他把東西放在石桌上,又在那樹邊上弄了兩下,然後眉毛一挑,笑容又暖又溫柔,眼裏都是滿的要溢出來的暖和溫柔,他拉着我的手,「試試?」
我坐上去還跟以前的那個一樣晃晃悠悠的,坐了一天的車,我有點累了,倒在裏面,他站在我身側,「怎麼樣?舒不舒服?這個吊床比以前的那個大很多還很軟,而且很耐寒,冬天你要是還想在這兒,我就在旁邊給你弄個篝火堆,這樣也不會太冷。」
我聽他這麼說笑他,「是不是還要找一群人來圍着篝火唱個歌跳個舞什麼的?」
他認真地搖搖頭,「就咱們倆,我買小玉米拿回來烤給你吃。」
我伸出胳膊,大帥把我給拽起來,我也拉着他的手,「你也來試試?」
「這個……吊床承受不了那麼多的重量吧?」他擔憂地看看連接吊床的那兩棵樹。
「沒關係,我很瘦的你也那麼瘦……」我見他還猶豫給他下最後通牒,「大不了我們一起摔下去。」
我往吊床的一頭移動給他騰地方,他緊緊的抓着我的手生怕我作死翻下去,「你別動小心掉下來,我試一下看吊床能不能承受住我的重量,你別亂動。」
蕭然慢慢的上來半躺在吊床里,我還在他的腿邊不敢亂動,他朝我伸出手,「純粹,過來。」
我小心翼翼的爬過去,倒在他的懷裏,他瘦削優美的下巴就在我的頭頂,雙臂圈着我,我摟着他的腰,我們兩個被吊床緊緊的裹在一起,像一隻蛹。
我聽着他清晰快速的心跳,平視望到深秋的天盡頭,蕭然也直視這蒼灰色煙雲,時間都悄無聲息的靜下來,我想這一刻我們的目光穿過雲端的風雖然奔向的是相反的方向,觸及也不是同一片天空,但心底會是同一種風景。
又快到冬天了啊,落葉都變成了深褐色,掉下來砸在我的頭髮上再被風捲走,天色慢慢暗下來,蕭然忽然在我頭頂輕聲叫我,「純粹。」
「嗯?」
「我想到一個詞。」
「什麼?」
「天荒地老。」
……
這叫無悔。那天,我們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很多話,沒有風花雪月,沒有人生哲學,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我卻生平第一次感覺滿足。
一夜好眠。
我大厲北的早上啊,小涼風兒嗖嗖的把人吹得精神抖擻掉一地雞皮疙瘩,真不愧是一場秋雨一場寒,我沒看好天氣蹦躂的下樓,一看這情況又鑽回窩裏加了件衣服。
在小區里巡視的保安大爺只穿了個長袖襯衫繞着花壇跑圈,看我穿着大衣從樓口出來跑過來笑話我,「喲,小葉子(z),年輕人不都講究美麗凍人的嘛,你怎麼穿這麼多啊?」
我冷的直打哆嗦,「大爺,您精神矍鑠,老當益壯啊!」
他一聽眉開眼笑的,我都看出來了,面上只是笑眯眯的,其實心裏可樂了,「上班去啊?小跑着去車站吧,我送你,跑一下就不冷了。」
我立刻點頭,好主意啊,然後我就穿着我的三寸小高跟和大爺一起跑去了車站,冷倒是一點不冷了,就是到了書店我差點沒一衝動把這矯情的鞋給扔了。
萌娃,蜜桃,梨花,小龍女今天整整齊齊的都在,龍矞希同學沒在,估計他在忙着指導別人相親。
蜜桃一反常態對我甜甜的笑,磨蹭到我身邊,「純粹姐,那個……對……」她回頭看萌娃一眼,想說什麼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