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楊若晴再次接到了口諭。
長公主在鳳藻宮設下宴席,請她過去赴宴。
等到楊若晴趕到的時候,發現長公主就請了自己一人。
她作勢要給長公主見禮,早已被婦人給制止。
「這裏沒有外人,那些虛禮就免了,楊姑娘請坐。」
長公主示意了下。
聽到這話,楊若晴也不矯情,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長公主也隨即在她對面款款落座。
她不再是穿着先前朝堂上的那套衣裳,而是換了一套。
楊若晴一眼便看到她髮髻上插着的一根金步搖。
金步搖並不稀奇。
吸睛的是,金步搖的頂端,鐫刻的不是一隻鳳頭,而是一隻狼頭。
楊若晴頓時想起了駱風棠身上的那個狼牙胎記。
他的是青黑色的。
而長公主是用黃金鐫刻的。
顏色用料不同,可這狼頭的紋路,卻是如出一轍。
長公主見楊若晴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金步搖上,略詫了下。
「楊姑娘」
「長公主殿下」
楊若晴卻搶先開了口。
「你先說。」長公主溫婉一笑,並不計較楊若晴的失禮。
楊若晴則看了眼四下。
長公主會意,抬手朝那邊輕輕擺了擺手。
屋裏伺候的宮娥都退了出去。
「你但說無妨。」她道。
楊若晴點點頭,站起身來,朝長公主行了一個大禮。
「長公主殿下,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她道。
「什麼忙你說。」
「我想請你幫我尋個人。」她道。
「何人」長公主問。
楊若晴道:「我有一個朋友,他很多年前跟他娘走失了。」
「據說她娘當初就是在百蠻大峽谷生下的她,讓人給帶走了。」
「他的身上,留有一個狼頭的胎記,跟長公主您金步搖上的狼頭圖紋極相似。」
楊若晴一直保持着行禮的姿勢,低垂下頭,認真說着自己的事。
沒有去看長公主那驟然變化的臉色。
她接着道:「長公主殿下您人脈寬廣,我想請您幫我打探下消息,人海茫茫,又過去那麼多年,要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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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若晴說完這些,發現長公主竟然半點反應都木有。
她詫了下,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只見長公主整個人坐在那,那臉上的表情
是她無法形容的激動和不敢置信。
下一瞬,長公主突然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楊若晴的手臂。
皇家風範蕩然無存。
「楊姑娘,你的那位朋友,是、是誰」
長公主的聲音都在打顫,抓着楊若晴手臂的手指,極其用力。
楊若晴都感覺有些痛了。
但她還是道:「就是那日在百蠻大峽谷的那個男子,他叫駱風棠。」
「果真是他」
長公主的手指驟然鬆開,她雙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忍不住激動得在屋子裏走了好幾步。
然後停下。
「沒死沒死」
「哈哈哈,天佑我兒,我兒還活着」
她眼中已經無視了楊若晴,整個人狀若瘋癲。
站在那笑着,眼淚卻順着面頰滾落下來。
長公主喬裝了一番,帶着身邊兩個心腹屬下,連夜出了皇城。
在楊若晴的接應下,她來到了楊若晴和駱風棠下榻的那家客棧的天字號客房。
心腹屬下守候在門外。
屋子裏,點着燈籠。
長公主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塊黃、顏色的汗巾放在眼前細細看着。
在她身前幾步處,駱風棠垂着雙手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