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停一下,一會兒再吵。一筆閣 m.yibige.com」齊星雲趕緊打了個暫停的手勢,眼前的苟且,顯然是不太容易斷清楚的。
「你生了何病?為何要趕走你?大齊的船塢正在不斷擴建,正是用人之際,怎麼就憑白的趕你走了?」齊星雲疑惑的問道。
「草民是裝配工坊的一名裝配工匠,出事那天草民從吊籃里摔了下去,摔斷了手,需要休養三個月,才能上工。」
「草民休息了三個月一上工,就被船塢的吏官告知,草民被趕出船塢了。」范山看到是皇帝發問,聲音頓時小了幾分,非常清楚的說明白了來意。
齊星雲卻敏銳的把握住了其中的關鍵點,問道:「你養傷這三個月,傷藥錢誰出的?」
范山疑惑的看着皇上說道:「草民在船塢做工一年多了,錢不是很多,可是傷藥錢還是有的,當然是自掏腰包了,自己不小心還能怪得了誰?」
齊星雲訝異的看了一眼王昀,問道:「朕記得半年前,工傷就確定了下來,船塢負責吧?」
王昀從自己的寬大的袖子裏翻動着,拿出一本厚重的札子,按着時間檢索,翻了翻,說道:「確有工傷此事。」
齊星雲看着王昀手裏的札子,疑惑的說道:「你這是什麼?」
「我自己寫的,總結了下皇上下的命令,方便皇上想不起來的時候,查閱檢索。」王昀合上了厚重的札子。
齊星雲點頭看着范山問道:「也就說,你並沒有拿到治病的錢,自掏了腰包,回到船塢就被人趕出去了。」
范山點了點頭,有些疑惑的說道:「還有這條嗎?草民認識的字不多,並不清楚。」
「胡浩!」齊星雲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胡浩驚訝的看着范山,哆哆嗦嗦的指着范山憤怒的說道:「你血口噴人!臣專門安排人去宣揚皇上的仁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范山狠狠的啐了一口,說道:「反正我沒聽說過這茬。」
「王昀去查一下。」齊星雲看了看范山,再看了看胡浩,一時間也分不清誰的話是真的。
但是誰讓大齊船塢,有隱衛的察子們混在其中呢?
齊星雲繼續參觀了一圈船塢,回到原地的時候,王昀已經原地待命,手裏提溜着四肢耷拉着的人,眼看着是被王昀卸掉了四肢的關節。
「王昀啊,你還跟朕說你力氣小,一個手提個人,跟玩一樣。」齊星雲笑着問道:「這是什麼人?有什麼新進展嗎?」
王昀手一松,此人跟一灘爛泥一樣攤在了地上。
好傢夥!這是化骨綿掌嗎?這麼強?
「臣調動了隱衛的察子和縣尉,這件事差不多清楚了。」王昀一臉篤定的說道。
「胡浩派遣了這名吏官宣揚皇上的仁政,此人刻意隱報少報了一些具體的條款。這樣一來就有了操作的空間,在賬目上,范山傷病三個月的俸祿和傷藥湯水費,都被這名吏官給自己剋扣了。」
齊星雲稍微品了品這頓操作,這傢伙玩的六啊。
王昀繼續說道:「當然不僅僅是此人,吏官以及吏官下的十多名吏卒都有參與此事。一年多來,被坑騙的工匠有近七百人。整個船塢壓根就沒人知道還有工傷一說。」
胡浩面如土灰的癱軟在地上,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眼皮子底下,隱藏着這麼一群骯髒的傢伙。
「這名吏官不僅僅剋扣傷病工匠的錢款,還惡意偽造這些工匠的點卯冊,來逼迫工匠就範。若是僅僅如此,臣就不會動手打他了。」王昀一臉遺憾的說道:「此人還不斷的向高麗、日出國的一些船坊船塢介紹我大齊的工匠。」
齊星雲好奇的看着王昀,這個吏官這投機取巧玩的不僅僅是溜,還玩上了人口買賣這等把戲?
「說說,介紹到高麗和日出國,是怎麼一回事嗎?」
王昀踢了踢旁邊的不成人形,如同中了化骨綿掌一樣的吏官,說道:「大齊船匠能造三千料、五千料大船,但是高麗和日出國船小,他們自己不知道怎麼造,只好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