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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好如此了。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駱星辰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真是勞碌命。
已經幹了很久的武事,編練水軍,編練各種新式的訓練的手冊……這其中,面臨的困難很多。
好不容易克服了諸多武事的困難,如今卻又回到了原點。
好在,他在儒學這一塊還是頗有心得的。
否則當年,也就不可能靠自己的能力,考上京城一片的解元了。
當年,他不想繼續考下去,不知道多少人為之惋惜。
尤其是當時的那些師長和同學。
那幾位教過他的師長,這些年,他年節禮都是沒落下的。
尊師重道這一塊,他自來都是認真的,毫不含糊。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以後,他休息了一陣就翻開了書籍來看。
月鹿先生張太岳,的確是出自他以前師長那一系的,他曾經所在的書院,跟白鹿洞書院之間,聯繫尤為緊密。
翻開了一些月鹿先生的文札以後,駱星辰深吸了一口氣,大體上明白了月鹿先生為何會被目前的儒學正統,東陵書院等那一派的人排斥了。
這觀點,簡直是離經叛道。
「立志用功,如樹使然。方其根芽,猶未有干;及其有干,尚未有枝。枝而後葉,葉而後花、實。初種根時,只管栽培灌溉,勿作枝想,勿作葉想,勿作花想,勿作實想,懸想何益?但不忘栽培之功,怕沒有枝葉花實?」
看完這一段以後,駱星辰明白了,張太岳原來是心學一派的,講究的是知行合一。
而東陵書院是理學一派,要「去人慾,存天理」,把三綱五常作為最高道德標準,認為倫理綱常是永遠存在,「不可磨滅」的。
這兩派,要說誰高誰低,駱星辰也弄不明白。
兩派都有較為完備的理論。
但要說上層以及帝王將相更喜好哪一種儒學理論,那不用多說,定然是講究「三綱五常」的理學。
「月鹿先生這是螳臂當車啊。」
「皇帝都不喜歡的學術,又怎麼能發展的起來?」
「即使東陵書院出身的官僚佔據了朝堂,皇帝都不樂意利用心學一派,來對付理學一派……」
駱星辰又嘆了一口氣。
看來,這次比他想像的還要艱難。
或許,齊星雲也未必是全力以赴支持他的,或許只是拿他當成一位工具人。
「但世事艱難,不是畏縮不前的理由,既然選擇了前行,就應該一往無前。」
駱星辰深呼吸,眼神變得澄亮,這一刻,他的精神已經昂揚起來了。
一直以來,他面臨的挑戰都在可控的範圍內,幾乎沒有什麼是難倒他的。
但這一次不一樣,他明面上的敵人就已經足夠強大了,跟別說潛藏在水面下的敵人,更加的厲害。
這一日,他挑燈夜讀到大半夜才睡。
而接下來幾日,他都閉門讀書,不出門,不跟人聯繫。
……
於此同時,當天夜晚,紫煙帶着王颯來到了城外。
「這天色已深,我們當真要去外面嗎?」王颯縮着脖子,看着外面的夜色,有些萎靡。
「怎麼?最近跟夫人玩久了?身子垮了?還是,老毛病又犯了?」紫煙白了王颯一眼,冷笑了一聲。
王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急忙辯解道:「不是不是,我身子好着呢……」
「老毛病嘛,也早就好了。」王颯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小臉,同時,他挺直了腰板,走路也帶風了。
就算他心中害怕,他也不敢當真表現出來,畢竟,他深知紫煙的性子。
要是他敢承認自己老毛病沒徹底好,紫煙就敢把他再次丟進亂葬崗,甚至讓他晚上獨自在出殯的屋子裏待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