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聞言,趕緊將那張畫好的畫像遞給了拓跋嫻。
畫紙緩緩攤開,拓跋嫻的一雙視線落在紙上的那張中年男人的面龐上……
「嘶……」
她暗吸了一口涼氣,瞳孔狠狠瑟縮了下。
「娘,咋啦?」楊若晴留意到了拓跋嫻的這個小異常,問。
拓跋嫻沒有回答楊若晴,而是捧着那張畫紙,細細的看着,打量着。
那捏着畫紙的手,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整個人的臉色,也變得怪異。
這下,不止楊若晴,屋裏的駱風棠,駱鐵匠,以及楊華忠和孫氏兩口子也都發現了拓跋嫻的異樣。
駱風棠皺了下眉,來到了拓跋嫻的身旁。
「娘,你咋啦?莫非你認得這畫像上的人?」他問。
直到駱風棠又問了一遍,拓跋嫻方才回過神來。
她抬起頭來,看向身旁的駱風棠。
「風棠,這話,是誰畫的?准不?」她問,聲音微微發顫。
駱風棠怔了下,隨即看了眼楊若晴:「那個老漢口述,晴兒畫的,晴兒的畫功了得,應該有八成就是這個長相!」
「這樣啊……」拓跋嫻喃喃着道。
手指緊緊拽着那張畫紙,並抿緊了唇。
眼底,有複雜而洶湧的東西,在翻湧,起伏。
邊上,駱風棠和楊若晴面面相覷,跟拓跋嫻相處這麼久,她一直都是雍容淡雅,沉穩從容。
經歷過大風大浪,又久居高位,在她的眼底,似乎永遠都看不到這些外露的情緒。
可是此刻,她的情緒,再也掩藏不住。
「娘,你是不是認識畫紙上的人?你快跟我們說說吧!」楊若晴也來到了拓跋嫻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
「事關辰兒,您的孫子的事啊,您就甭瞞着我們了!」楊若晴又道。
拓跋嫻輕嘆了口氣,「這個人,面相跟我從前認識的一個故人,有幾分相似。」
「故人?」楊若晴挑眉。
拓跋嫻接着道:「好多年不曾聯繫了,大家都老了,或許是他,或許不是,我也不敢確定。」
「不過……」
「倘若真的是他救了辰兒,並將辰兒帶走。」
「那麼,辰兒的安危,我們不必擔心,因為他是一個善良正直的人!」她又道。
楊若晴皺眉:「不管是多麼的善良正直,辰兒是我和棠伢子的兒子,我們是必須要找到他,讓他在我們身邊長大的!」
「晴兒說的對!」駱風棠接過話茬,「娘,大伯,岳父岳母,我和晴兒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商量好了。」
「今夜就收拾東西,明日一早帶上寶寶一塊兒,動身去往南方!」
對於去南方這個決定,楊華忠他們都有心理準備了。
上回原本就打算帶兩個孩子一起去,可誰知道臨時弄丟了一個。
這回辰兒已明確被帶去了南方,過去尋,是必須的。
拓跋嫻出聲道:「風棠,晴兒,帶上我,我跟你們一塊兒去南方。」
駱風棠驚訝了。
「娘,您還是留在這裏吧,路上舟車勞頓,我擔心您到了那邊又水土不服。」
拓跋嫻道:「我已在這裏生活了快兩年了,也已習慣了這南方的氣候,你不用擔心我。」
「至於舟車勞頓,呵呵,我孫女寶寶都能承受,我這個做奶奶的,又有什麼畏懼呢?」
「可是,娘……」
「沒什麼可是的,風棠,我心意已決,你們都不要勸我了。」拓跋嫻抬手,打斷了駱風棠的話,態度少有的堅定。
「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去南方!」
撂下這話,拓跋嫻轉身匆匆回了自己那屋去了。
駱風棠想要去追,被楊若晴攔住。
「隨娘吧,或許,她跟我們一塊兒過去,還有自己未了的心愿,莫阻攔!」她道。
駱風棠聽得一頭霧水,但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