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說得義正詞嚴,唾沫橫飛。
末了,還拿出一文錢出來雙手奉給譚氏:「喏,這就是那一文錢,我可不敢留這一文錢,我上交給娘您!」
前院,陳金紅躺在被子裏,伸着懶腰,正在為自己先前的機靈舉動而得意。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有錢能使鬼推磨!
只要錢給到位了,沒有收買不了的人。
瞧瞧,這個四嬸劉氏,不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嗎?
哈哈,看來往後在老楊家想要站穩腳跟,收買一批人為自己搖旗吶喊,也是必要的嘛!
陳金紅正躲在被窩裏打着如意算盤呢,屋門被人叩響了。
陳金紅不吭聲。
屋門又被叩響了,隨即傳來了楊永智的聲音。
「天還沒黑咋就關門了?你在裏面做啥?」他問。
陳金紅鬆了一口氣,趕緊揭開被子下了床過來拉開了屋門。
楊永智果真站在屋門口,相對於之前離開時的神色,這會子楊永智的臉色恢復如常。
想必是去外面走了一圈,呼吸了幾口外面的風,所以平息了下來吧?
陳金紅暗想着,伸手把楊永智拽了進來,正要關門,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等下!」
陳金紅怔了下,探頭往屋門口瞅了一眼,便見劉氏扶着譚氏正朝這邊過來。
陳金紅錯愕了下,趕緊往後退就要關門。
楊永智卻抬手撐住了門框,「奶讓等下,你急吼吼的要關門做啥?」
他一臉的不解,問。
陳金紅可顧不上跟楊永智這解釋啥,去撥拉他的手指,想要把門關上。
這驚惶的樣子,如同遇到了洪水猛獸,下手也沒個輕重,長長的指甲刮到了楊永智的手背。
「嘶……」
楊永智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自己的手背,掉了一塊皮,露出鮮紅鮮紅的肉。
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劉氏扶着譚氏已經風風火火來到了屋門口。
「永智你趕緊讓開。」
劉氏上前來,一把將楊永智拽到了一旁。
然後,譚氏上前來,抬了下手,那一文錢被狠狠砸到了陳金紅的臉。
「你個黑了心肝的毒婦,滿肚子的壞水!」
砸完了,將陳金紅砸懵了,譚氏的罵聲也鋪天蓋地的罩了下來。
「長輩喊你去後院,你還敢不去?」
「是哪個教你拿錢賄賂傳話的人?喝着伙兒的忽悠我?」
「這是哪家的規矩?你那死鬼爹媽就是這樣教你的?」
「有爹生沒娘教的狗東西,賤貨,攪屎棍,過來禍亂咱老楊家……」
近年來,譚氏的脾氣收斂了許多。
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罵人的,這會子再次出山,這雷霆之怒,當真把陳金紅給嚇到了。
「奶,我冤枉啊,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忽悠您老啊……」
陳金紅捂着被砸痛的臉,跌聲賠罪,解釋。
明白了啥情況的她,在心裏把劉氏這個收了錢還要倒打一把的小人咒罵了個遍兒。
「我們家永智現在沒差事做,我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文錢花,我哪裏有那個條件去拿錢賄賂人啊?」
「是四嬸冤枉我啊,四嬸啊,你要還我一個清白啊!」
陳金紅哭着喊着,可憐兮兮的求饒着。
久經沙場的劉氏可不是吃素的,見狀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叉着腰跺着腳。
「三侄媳婦啊,你這話說的誅心哪!」
「我進老楊家十幾年了,啥樣的人,娘曉得。」
「我可是不是那種為了一點錢就啥都不顧的人,像你這樣拿錢收買人的手段,我們莊戶人家做不出來。」
「明明是你給了我一文錢,讓我去幫你跟娘那扯謊,說你身子不舒服,不去後院。」
「鐵證如山,你咋就不敢承認了呢?」劉氏哭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