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沒有鬆緊帶。
她便在手套手腕的地方,納了一根繩索進去。
回頭手套戴在手上,只需把手腕處的繩索勒緊打個結,手套便不會松落。
做好了第一雙手套,她自個欣賞了好久。
幻想着駱風棠戴上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起愉悅的弧度。
她把這雙手套藏好,又接着描摹爹娘和兩個弟弟手掌的大小,接着做手套。
直到孫氏過來敲門,催她吃晌午飯。
這才發現自己忙活了好久。
吃過了晌午飯,她又把自己關在屋裏接着做手套。
她今天給自己定的任務,是要做出一家人的手套來。
這樣一個大雪紛飛的下晝。
楊若晴坐在屋子裏的暖桶上,埋頭納着一雙雙手套。
而在樹林子後面的山野里。
林海雪原,入眼一片白芒。
北風呼嘯,如鋼刀刮過臉膛,留下生硬的疼。
男孩兒高大魁梧的身影,在這漫天風雪中艱難而行。
他的肩上挎着長弓,背上背着箭筒。
腰間,掛着一隻野兔一隻野雞,手裏還拎着兩隻野兔。
此刻,他正埋着頭,似在尋覓着啥。
潔白的雪地上,一行小獸的腳印,若隱若現。
如同一朵朵綻放的梅花。
很快又被飄雪覆蓋淹沒。
但這蛛絲馬跡,卻逃不過男孩兒的眼。
他頂着風雪,一路朝前尋去……
……
夜裏。
燙過熱水腳,楊若晴縮回了床上。
還沒一會兒,腳又涼了。
她覺着自己真缺了個暖腳的熱水袋!
上一世她某一回為了完成一件任務。
曾在大別山支脈的大山深處一戶農家呆過半年。
那會子冬天也冷。
那戶人家夜裏睡覺,都用鹽水瓶灌上開水塞被窩裏。
這古代,鹽水瓶就不奢望了。
她好想要做一隻熱水袋啊!
只是,做熱水袋得皮製品。
不然那水得漏一床。
可那皮製品上哪弄去?
哎!
睡吧睡吧,挨過這幾天,一定去鎮上賣棉絮回來做新被子!
……
隔天,雪還在下。
楊若晴一夜沒睡好,早上賴床了。
迷迷糊糊之際,聽到外面院子裏傳來孫氏他們說話的聲響。
還夾雜着鐵鍬鏟動雪塊的清脆聲響。
翻了個身,她接着睡。
外面的聲音,依舊在繼續。
不過到了她這屋門前面,那動靜卻小了一些。
像是特意放輕了動作,怕吵到她似的。
直到她睡醒起床,伸着懶腰開門出屋。
才明白早上那會子外面的響動,原來是娘親在鏟雪呢!
這雪都快沒過腳踝了。
娘把門口的雪剷出了一條路來。
這工作量……
「娘,你鏟雪咋也不喊醒我呢?」
剛好孫氏從灶房出來,楊若晴劈頭就問。
「這麼多雪,我跟你一塊鏟,你也不用那麼受累啊!」她接着道。
孫氏聞言,笑着搖了搖頭。
婦人瞅了眼門口的那條乾淨的,還撒着防滑的木頭碎屑的小路。
「哪裏是我鏟的喲?一大早,棠伢子就扛着鐵鍬來了。」
婦人道:「是他鏟的呢,我要去喊你起來,他還攔着,說天冷讓你多睡會……」
「鏟完了雪,茶都沒喝一口就走了。那孩子,真是個好孩子……」
啊?
楊若晴傻眼了。
原來做好事的雷鋒,是他呀?
迷迷糊糊那會子,刻意放輕放緩的鏟雪動作。
想必也是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