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如今是周家的媳婦,回娘家小住幾日就差不多了!」
駱鐵匠接着又道。
「啥意思啊大哥?你也是在攆我們母女?」
駱大娥揪住駱鐵匠嚷嚷了起來。
「你可就我這麼一個親妹子,就霞兒這麼一個嫡親的外甥女。」
「我們在你家這幾日,也沒吃啥呀,你家如今日子好過了,咋還摳了呢?」
駱大娥喋喋不休起來。
駱鐵匠沒心思跟她爭辯。
搖了搖頭,進了屋子。
……
黑風寨。
禿子把李大刀投毒失敗的事,剛稟報完。
還沒等到主座上的大當家表態,一旁的二當家便沖了過來。
一把揪住禿子的衣領口,把他跟拎小雞似的提離了地面。
「混賬,三回都任務失敗,他死了,你咋還有臉回來?」
二當家瞪着銅鈴大的眼,臉膛上的絡腮鬍跟鋼刺兒似的一根根倒豎起來。
「飯桶,蠢材,二爺我一斧頭送你去找李大刀!」
「哐……」
一聲脆響,二當家拔出了斧頭。
照着禿子的禿腦袋就要砍下來。
這時,大當家再一次出手,用自己的兵器擋住了二當家的斧頭。
「二弟,住手!」
大當家皺了下眉,出聲呵斥。
「大家都是歃血為盟的兄弟,我們的刀口,要一致對外,豈有指向自己人的理兒?」
大當家不緊不慢的道。
二當家齜牙咧嘴,一把將禿子甩出去幾丈遠。
他跺了跺腳,又鬱悶的抓了幾下頭皮。
「大哥,你是活菩薩,我是修羅,我學不來你那氣度。」
「我只曉得,我們黑風寨不能再這麼窩囊下去了!」
「官兵來剿也就罷了,那個叫駱風棠的臭小子,竟然也殺不掉!」
「太丟臉了!」
「要我說,大哥你就該下命令,讓我帶一票兄弟。」
「月黑風高,殺進長坪村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再把銀錢米糧和女人擄回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這才是咱當初落草為寇的初衷!」
「兄弟們,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二當家大聲喝問。
一票山賊振臂高呼:「殺殺殺,咱山賊不殺人,那叫啥山賊!」
主座上,大當家看着底下這些情緒激動的兄弟們,微微皺了皺眉。
「兄弟們,稍安勿躁,請聽我說幾句。」
大當家抬手,眾人暫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齊刷刷投向主座上的大當家。
大當家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
目光威嚴的掃過四下,出聲道:「咱們是兄弟,是黑風寨的山賊。」
「可是,咱們也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沒有誰,生來就是喊打喊殺的山賊。」
「大家都是爹生娘養,有兄弟姐妹,很多人在上山前,也是有妻子兒女的。」
「咱落草為寇,說白了,還是世道艱難,活不下去了,才被逼如此。」
事實證明,大當家的話很有煽動力。
先前那群情亢奮的一眾人,很多臉上都露出幾分回憶,幾分悲痛,幾分苦痛,幾分仇恨……
尤其是禿子,被二當家摔的骨頭都要裂開了。
趴在地上老半天起不來,也沒人敢扶他。
這會子聽到大當家的一番話,勾起了禿子的傷心事,他索性趴在地上抹淚。
大當家把眾人的反應掃入眼底,暗暗點頭。
他接着往下說。
「咱是山賊,在朝廷眼裏,我們就是那要剿滅的賊子。」
「在村民們心中,咱也是那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殺。」
「我們的老父親老母親,我們的親人,都為我們的行為而蒙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