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一口氣跑到老楊家老宅附近,發現老宅門口同樣也聚攏了一大批的圍觀村民。
她從人群中擠進去,來到後院。
後院,東廂房裏傳來雜亂的聲響。
老楊頭的痛呼聲,譚氏的哭聲,楊華安的罵聲,楊華林的吼聲……
楊華明甚至操着一根扁擔衝進了東廂房……
楊若晴眉心一緊,快步跑進了東廂房。
一眼便見老楊頭坐在床邊,老村醫福伯站在老楊頭跟前,為他包紮額頭上的傷口。
邊上,楊家兄弟一個個睚眥欲裂,怒髮衝冠。
就連好脾氣的楊華忠,都鐵青着臉,捏緊了拳頭站在那。
楊若晴快步來到床邊。
此時,福伯已經把老楊頭額頭上的傷口用白色棉布纏了好幾圈。
縱使這樣,還是能看到紅色從裏面滲透出來。
「傷口血能止住不?」楊若晴問福伯。
福伯道:「消炎和止血的都用了,傷口不是太深,差不多行。」
楊若晴點點頭,目光這才落到老楊頭身上。
老楊頭應該是很痛,臉膛上的肌肉還在不規律的抽搐着。
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的憤怒。
老村醫福伯剛把棉布打上結,老楊頭就豁地一下站起了身。
他走到屋子的正中間,環視着面前這一物的兒孫。
「要還是咱老楊家的爺們,就給我抄起扁擔鋤頭!」老漢大聲吼着。
幾個兒子的怒火都被挑了起來。
就連楊華忠都在找傢伙。
看到這裏,楊若晴趕緊衝到楊華忠身旁抱住他的手臂。
「爹,到底發生啥事兒了?快跟我說說!」她大聲道。
不待楊華忠吭聲,大伯楊華安就憤怒的嚷嚷了起來。
「晴兒你家來的正好,快,去把運輸隊和採藥隊的人都拉過來,咱要跟村南頭小老楊頭家打架!」
楊華安大聲道。
楊若晴這時才留意到楊華安的臉上也腫了,顯然是被人甩了巴掌。
「到底什麼情況?」楊若晴冷聲問道。
「今個誰不跟我說清楚,一個都甭想走出這個門!」
她惱了,走到屋門那裏,一把就將屋門給摔上了,自己擋在屋門口。
屋內憤怒的老楊家人都怔了下。
楊華明跑過來,對楊若晴道:「晴兒,事情是這樣子的……」
聽完楊華明的講述,楊若晴總算擼順了是咋回事。
原來,今個上晝,老楊頭和楊華安一塊兒去村老老旦伯家。
老旦伯有威望,祖上都是幫村里每個姓氏編撰和保管族譜的。
老楊頭他們過去,就是想讓老旦伯把楊家的族譜找出來。
把那些小妾的名字,添到自己這一房,這樣一看,自己這一房,就是那小妾名正言順的腳底下人。
說巧不巧,村南頭小老楊頭也來了。
小老楊頭也是為了這個事兒來的。
小妾當初跑去給老楊頭的爹做二房,那名字就從村南頭小老楊頭那一房給除名了。
這會子小老楊頭過來找老旦伯,也是想要把自己小妾的名字再添回去。
於是,大老楊頭和小老楊頭為了這個事兒,爭了起來。
大老楊頭堅持要把小妾添到自己這房,理由就是她曾經做過自己老爹的妾,那就是進了這房的門,死了也是這房的鬼。
而小老楊頭的理由,是自己原本就是那小妾生的。
親生兒子把親娘寫回譜上,天經地義。
兩個人各持己見,互不相讓。
老旦伯和里正還有另外幾個村老都過來調解,調解未果。
小老楊頭脾氣暴躁,盛怒下甩了楊華安一巴掌。
老楊頭看到自己的大兒子被人打了,也動手了。
就踹了小老楊頭一腳。
小老楊頭吞不下那口氣,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