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點頭:「三嬸你放心,我一定在吃年夜飯前把晴兒帶回來。」
兩個人隨即出了門,朝着村後的眠牛山進發。
今日是大年三十。
上晝,婦人們都忙着在村口池塘那洗洗刷刷。
洗衣服,洗今個除夕夜的菜,還有明日正月初一的菜。
這一塊有個習俗,正月初二之前,不能聽到漿洗的聲音,不能打棒槌。
所以婦人們都趕着今日,把接下來兩日的衣物毛巾還有菜都給洗了。
而男人們呢,則帶着香紙炮仗和供品,去後山給祖宗上墳燒香。
上晝去山上燒香,下晝去村南邊的土地廟燒香。
兩人這一路走來,遠遠近近的山林里,不時傳來炮仗的聲響。
「今年過年,感覺村里好多人家日子都比往年好啊,炮仗放得都更多了。」
路上,駱風棠很高興的道。
楊若晴笑了。
「一半原因是風調雨順,莊稼豐收了。」
「還有一半原因是運輸隊和採藥隊,給他們帶來了活水錢。」她道。
不說別家,就拿長庚叔來說吧。
以前在家老老實實種莊稼,桂花嫂子拼命拉扯着兩頭豬。
從年頭到年尾,扣除自己投進去的,最後到手的純錢能有二兩銀子,就謝天謝地了。
而今呢?
桂花嬸子在採藥隊,半年下來,就賺了三兩多純銀子了。
至於長庚叔,跟着運輸隊,活計辛苦,那回報更多。
小雨在南方做豆腐,打理酒樓。
這大半年下來,他們家在村里迅速崛起,手裏攢了一筆錢。
長庚叔打算效仿楊若晴家,在村口圈一塊地,蓋大院子。
而桂花嬸子,則是打算給小雨的哥哥,說門好親事。
兩口子這個臘月,為了這個事兒,一直在那琢磨不下呢。
「晴兒,村里人日子過好了,一半都是你的功勞。」駱風棠最後道。
楊若晴抿嘴一笑:「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不過是為他們闖開了一條路子而已。」
駱風棠搖頭:「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功不可沒。」
她噗呲一笑,嗔了他一眼。
「好啦,甭再夸啦,趕緊趕路吧!」她道。
他笑了,「不是夸,說的是真心話。」
「嗯,我信,我信還不行嗎!」她道。
駱風棠很是開心,伸手拉住她的手:「藏東西的那座山峰,就在那邊,路不好走,我牽着你。」
楊若晴沒有拒絕他的牽,兩個人在這冬日的山嶺間一路朝前。
「這路還真是不好走,想不通當年曾祖母一個女人,怎麼跑這麼遠來藏東西!」
在趕去目的地的路上,楊若晴忍不住吐槽。
「在村後樹林子裏,隨便找個地兒埋着不就得了嘛,害我們腿都跑斷啊!」
聽到她的吐槽,駱風棠笑了。
「那東西重要啊,關乎到一族的命運,自然要隱藏深一些才好。」他道。
楊若晴瞥撇嘴,望了眼四下這遮天蔽日的大樹,還有那些擋路的荊棘和枯藤。
這裏,就跟一個原始森林似的。
「這地方,一看就是野獸經常出沒的。她要是運氣背,碰到個豺狼虎豹啥的,那不啥都沒了嘛!」
她道。
話音才落,前方一棵高高的大樹上突然傳來一陣異動。
楊若晴還沒反應過來啥情況時,腰肢一緊,已被駱風棠抱着幾個旋轉跳到一旁。
她感覺到身後站立過的地方,傳來一陣勁風,周遭的空氣似乎都為之扭曲。
當她站定後望去,只看到一抹橙色的光影一閃即逝,消失於邊上齊人深的灌木叢中。
來無蹤去無影,一切重新歸於平靜。
可是,那種危險的感覺,卻沒有褪去。
「方才什麼東西?」她問,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