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鬨笑。
「就是嘛,一點常識都沒有,哪有人躺在床上睡覺還被人從後背一箭射穿的?」
「要編造故事,好歹也編造一個能站得住理兒的啊,不然說出來讓人笑話死哦!」
在眾人的調笑聲中,有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哼,你們曉得個屁,皇帝是毒死的,卻不是毒酒毒箭啥的,皇帝是吃了一隻生蝗蟲毒死的!」
眾人循聲一看,竟然是大平娘端了一盆髒衣裳走了過來。
看到眾人望向自己,大平娘接着道:「那生蟑螂不是別人給的,就是老楊家的那個女婿,駱家的棠伢子給親手送上去的!」
「你們這些人哪,從前一個個都捧着老楊家,他們家放個屁你們都要跟着吹,說好香好香。」
「哼,這下子好了,棠伢子毒死了皇帝,老楊家,孫家,駱家還有老王家全都得遭殃,殺九族!」
大平冷笑着,說完還朝着前面大路那個方向的幾座氣派的大院子啐了幾口。
「大平娘你說啥呢?你個嘴巴臭得要死的東西,你就是眼紅,嫉妒我們老楊家比你好,你個爛嘴巴!」
跳出來罵大平娘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夾在人群中聽熱鬧的劉氏。
大平娘掃了眼劉氏,嗤了聲:「你就算把我罵死也沒用啊,這話又不是我說的,是官老爺們說的!」
「啥?官老爺?」劉氏這些有些傻眼了。
她衝過來一把抓住大平娘的手臂,要她把話說清楚,不說清楚不讓走。
大平娘一把甩開劉氏的手臂,道:「這兩天我不在村里,我是去了縣城郊外採石場那邊探望我家旺福。」
「我聽到採石場的監工都在那裏說,哼,老楊家要遭殃咯,好日子到頭咯,」
「還是咱這些平頭老百姓好啊,發不了大財,做不了那貴人,咱也不用趟那渾水,平平穩穩過一生!」
撂下這話,大平娘不再理會臉色蒼白的劉氏,轉身去了池塘邊洗衣裳,邊洗衣裳還邊哼着小曲兒。
劉氏氣得跺腳,「你瞎扯,你就是嫉妒我們老楊家日子好過,出了當官當將的。」
「你自個一個兒子還死掉了,你瘋掉了,就詛咒別人也不好,瘋婆子,你個烏鴉嘴,你就是個瘋婆子!」
劉氏罵完後,發現圍觀的人群氣氛有點不一樣。
換做往常,要是有人在村里這樣咒罵老楊家,老駱家,孫家以及老王家,
壓根就不需要自己這樣跳着腳罵,肯定會有那些急於討好的村民出來幫自己罵回去。
可是這會子,大傢伙兒都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而且,更奇怪的是,她先前是站在人群中間的,
這會子發現周圍竟然空了一大圈!
「老義家的,你來說兩句,你就說我方才說的在不在理?那個死婆娘就是詛咒我們老楊家……」
劉氏朝其中一個婦人那裏走了過去,那個婦人以前經常給自己幫腔的。
可這會子,那個婦人笑得一臉的勉強,道:「方才我走神了,沒聽仔細她說啥呢,四嫂子,你問問他們哈。」
然後,她自個從人群中那個溜了。
劉氏又往其他幾個人那裏走去,還沒等她開口拉外援呢,那幾個人也跟先前老義家的那個一樣,趕緊往後退。
劉氏咬牙,這些狗日的,老娘又沒得癆病,躲啥躲!
「哼,懶得跟你們廢話了,我找我三嫂那親自問問去!」劉氏道。
這時,人群中有人道:「楊家四嫂,我勸你還是別去了吧,前幾日你三嫂突然就病倒了,這幾日福伯每天都往她家跑呢!」
「啊?我三嫂病了?我咋不曉得?」劉氏一臉懵逼。
其實也不能怪劉氏,因為劉氏自打楊若荷帶着飛飛離家出走後,整個人身體也差了。
加上立冬,這段時日劉氏一直躺在床上休養,一日三頓都是菊兒送到屋裏來的。
這幾天病終於好了,也想通了,曉得自個就算病死,荷兒那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