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寬怔了下,道:「哎呀,為父這幾日一直在忙你二姐訂婚宴的事,很多貴客從京城那邊遠道而來,我正忙着接待呢,還真沒關注這個事。」
隨即,曹正寬便召了管家進來,「讓你盯着王家那小子,這幾日盯得如何了?」
管家躬身道:「老奴這幾日一直都在盯着,前三日王公子依舊跟以往一樣,吃喝嫖賭樣樣不缺,這幾日,王公子似乎是消停了一些,沒怎麼見他出府。」
「沒出府?」曹正寬訝異了下,眼中掠過一絲不好的猜測。
管家接着道:「不過老爺放心,老奴已安插了人手在王府,隨時關注着王家公子的動態,一旦有異常情況,就會過來跟我這報信的。」
曹正寬皺了下眉,接着問:「那你安排的人手這三四天是沒有過來跟你報信呢?」
管家道:「沒過來,想必是王公子沒什麼異常吧……」
「想必?」曹正寬有些惱怒,「這事關乎到三少爺性命攸關的事,你給我『想必』?」
管家嚇得神色一緊,忙地道:「老奴這就去找那個人,細細詢問王公子的事!」
管家匆忙離去。
這邊,曹正寬望着管家離去的背影氣得咬牙。
「爹,爹啊,不好了不好了,你快來看啊!」
床上,突然傳來曹三少驚恐的叫聲。
曹正寬轉過身來,只見曹三少正擼起了袖管,抬着手臂在那打量。
「怎麼了?」曹正寬問了句,三步並兩來到了床邊,一把抓過了曹三少的手臂放到眼前細看。
這一看,曹正寬的臉色變了。
六天前,還僅僅只是一條五寸許,如頭髮絲兒般若隱若現的黑線鑲嵌在皮膚里。
而今天,卻是一條如同蚯蚓般粗細的青黑色條狀線,從腕口一路延伸到了臂彎往上的地方,距離腋下,也就只剩下七寸的樣子。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還真的在生長啊?」曹正寬喃喃着道,眼底都是驚恐。
曹三少則嚇得聲音都變了,一條手臂都耷拉了下去,好像有千萬斤重,沒法抬起來。
「爹,我不想死啊,我不想啊……」
他哭着喊着,這讓曹正寬更加心亂如麻。
「兒啊你莫哭,我這就去請常遇春大夫過來!」
很快,還在曹府做客的名醫常遇春就匆忙趕來了。
他為曹三少細細診斷了一番後,視線最後落在他手臂上的那條黑線上。
縱然是見多識廣的名醫常遇春,此刻也是眉頭輕鎖,臉色凝重。
曹正寬俯身顫問:「常大夫,小兒到底中了什麼毒啊?他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啊?」
常遇春目光依舊落在曹三少的手臂上,話卻是對曹正寬說的。
「從三少爺的脈象等諸多方面來看,他確實是中毒了,這是一種罕見的慢性毒。」他道。
「常大夫,你之前為小兒把脈,不是說無妨嗎?」曹正寬不解的問。
「怎麼這時隔幾天就突然……」
常遇春抬頭看了眼曹正寬,道:「這種毒潛伏期長,在毒性尚未發作之前,確實是查探不出半點端倪。」
「如今,這毒性開始發作了,實在讓人措手不及!」他道。
話音剛落,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管家去而復返。
「老爺,大事不妙啊,王家公子今日早上突然發病了,渾身顫抖,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
「說是五臟六腑痛得快要破裂了,別說去外面玩耍了,聽說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王老爺把整個郡里的大夫全都請過去了,連接口擺攤的遊方大夫都請過去了……」
聽到管家打探回來的消息,曹正寬的心猛地往下沉。
曹三少則直接就嚇哭了,「常大夫,爹啊,你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啊啊……」
最後一聲『啊』的時候,曹三少直接暈厥過去了。
曹府頓時亂做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