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別處耍,我要去找我爹耍,我爹明日又要走了,不能陪寶寶了。」
駱寶寶輕聲道,說這話的時候,小嘴兒輕輕往下癟了癟,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讓楊若晴很是意外,她不由俯下身來輕輕撫摸了下孩子柔軟的發頂,道:「別傷心了哦,你爹前一陣子每天都在家裏陪着你呀。」
「正因為我爹前一陣子每天陪着我,我才有些不開心……」駱寶寶辯解道。
這話,楊若晴有同感,但她還是開導着孩子:「傻丫頭別這樣嘛,你爹是去辦事,辦完事還得回來呢,」
「好了,別傷心了,你不是說過你是女漢子嘛?女漢子是不哭鼻子的哦,快去找你爹玩耍去吧!」
打發走了駱寶寶,楊若晴轉過身去,也是一陣淡淡的傷感。
這趟棠伢子送親去天海郡,啥時候回來誰都說不準啊,這得看事情的進展。
不過,還是那句話,做人不能太過於兒女情長,
若是都想着一家老小年年月月日日分分秒秒都廝守在一起,那誰出去做事,誰去撐起這個家,負擔一家老小的花銷用度呢?
或許有的人會說,祖祖輩輩都窩在一塊兒,守着家裏的幾畝田地,永不離開村子。
那是最沒有出息的想法。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有時候做人做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固步自封也是一種變相的退步。
何況,棠伢子但凡有空就會回來陪她們母女,他已經很不容易了。
收起所有的負面情緒,楊若晴接着整理衣物。
駱風棠正在前院給拓跋餡那屋裝紗門帘子。
已經是春末夏初了,雨水多,天氣有時候很炎熱,蚊蟲開始滋生。
駱風棠要在自己臨走之前,給娘和妻兒屋子裏都裝上阻擋蚊蟲的紗門帘子。
駱寶寶過來找駱風棠的時候,駱風棠正蹲在那裏,正在釘最後一顆釘子,拓跋嫻站在一旁手裏端着一副托盤,托盤上還擺着幾顆釘子,母子兩個邊幹活邊說着話。
「爹,爹……」
駱寶寶就這麼叫喚着跑了過來。
駱風棠扭頭看向這個朝自己快步跑來的漂亮小丫頭,男人英俊的面容柔和成了一汪水。
「誒,爹在呢。」他朝駱寶寶應了一聲,起身把手裏的小錘子交給身旁的拓跋嫻。
「娘,釘好了,這些工具勞煩你放進屋吧。」他道。
拓跋嫻微笑着道:「你明日就要去京城了,好好陪你閨女玩耍一會兒,其他的事兒用不着你操心。」
說完,拓跋嫻朝駱寶寶那裏笑了一聲,轉身回了屋子。
這邊,駱寶寶已來到了駱風棠的身前,她仰起頭看着面前高大魁梧的父親。
「爹,娘說你明日就要走了,你陪寶寶耍,好不好?」
看着閨女這一臉期待的樣子,駱風棠的心軟得一塌糊塗,任何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俯下身來想要把閨女抱起來,像她小時候那樣。
雙手剛握住她的手臂試圖拎起來,手指尖傳來的重量提醒他,閨女如今已經是八歲的小女孩了。
做父親的,可以疼,可以寵,但是卻不能再如從前幼時那樣無所顧忌的玩耍。
比如,拍她小屁屁這種寵溺的舉動就不能做了,被外人看到,容易引起不好的非議。
於是,駱風棠把想要抱她的手轉為輕輕撫摸着她的腦袋,溫和的道:「好,爹陪你耍,你想耍啥?」
駱寶寶歪着腦袋想了下,道:「是不是耍啥都行?」
駱風棠點頭:「當然。」
駱寶寶眼珠兒骨碌碌轉着,咬了咬唇,然後鬆開春一臉期待的問:「爹,我前幾日去老宅那邊耍,看到四嘎公給狗蛋小舅舅騎大馬,」
「你也想騎大馬?」駱風棠問。
駱寶寶用力點頭。
「我想到我小的時候,爹也是這樣給我騎大馬,還做高肩,可是今年爹爹回來就沒有這麼玩過了。」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