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你可曉得期滿護國大將軍是什麼罪?死罪!」
楊若晴對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班主一聲呵斥。
班主嚇得把頭往地上使勁兒的磕,便磕邊求饒。
「將軍夫人饒命啊,小的真的不是有意欺瞞,小的是護子心切,不清楚兩位的來路,唯恐你們是要打孩子的主意啊!」
邊上,周副將也冷呵道:「住口,我們將軍乃國之棟樑,大齊的守護神,又愛民如子,沒有我們將軍浴血奮戰,何來你們在台上絲竹管弦?」
班主愣了下,隨即把頭磕得更加響亮。
「是小的不會說話,小的知道將軍威名,將軍是我們大齊子民眼中的大英雄……」
駱風棠抬起了手,道:「好了,閒話少說,班主,我夫人心善,是見你們幾個大漢捆綁那孩子,心生不忍,想要為孩子贖身。」
「你不知曉我們夫婦的身份,我也不怪你,不過現在我們找你過來,問你話,你務必如實回答。」
「倘若再次欺瞞,休怪本將軍不客氣,本將軍一貫最厭惡的除了敵人,便是刁民,你可懂?」
班主連連點頭:「小的懂,小的什麼都說,再不敢欺瞞半分。」
聽到這話,駱風棠點點頭,然後目光溫柔的看了眼身旁坐着的楊若晴:「晴兒,還是你來問吧。」
楊若晴『嗯』了聲,視線落在班主的身上。
「那孩子到底是什麼情況?阿虎說是你從漁村那邊拐回來的?」楊若晴開門見山問。
班主道:「那孩子確實是漁村那邊的漁民家的孩子,卻不是我拐來的,是我救的。」
「仔細說來。」楊若晴道。
班主道:「這孩子是小魚,他爹是漁村那邊的一個漁民,三年前我帶着戲班子從這一帶路過,因為一些事情無意間跟小魚他爹認識了。」
「他爹是個熱心腸的人,當時招待了我,三年後,我帶着戲班子再次從這邊經過,」
「漁村那邊出了事兒,到處都是漢軍,我被漢軍的頭領秦丞相叫去唱戲,」
「唱完戲的那天夜裏,小魚他爹半夜過來找我,給我下跪,說讓我救救小魚,」
「我就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支支吾吾的不說,只說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下要完蛋了,」
「他叫我別問,知道了反而對我自己不好,就求我能把小魚給帶走,離開漁村,去哪裏都行,永遠都別讓小魚回來。」
說到此處,班主顫抖着手從身上掏出一塊用貝殼做的魚形狀的吊墜。
「這塊吊墜不值錢,是小魚爹交給我,讓我將來等小魚長大一些再交給小魚的。」
「我感激他當年對我的情分,就冒險把小魚藏在裝戲服和道具的箱子裏,連夜就離開了漁村。」
「一口氣就來了天海郡,離開了漢軍的地盤,然後我通過多方打聽得知,就再我們戲班子離開漁村的第二天早上,」
「小魚一家人就被漢軍以奸細的罪名給殺了,他們到處找小魚,我把小魚藏着掖着不敢讓他在人前露面,」
「白天的時候往他臉上糊些唱戲用的顏料啥的來遮蓋原本的樣子,也是怕被漢軍的人認出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全小魚這孩子的性命啊,求大將軍和將軍夫人明鑑!」
班主再一次把頭重重的埋到了地上,對楊若晴和駱風棠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楊若晴和駱風棠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相信。
對班主這番話的相信。
楊若晴抬了抬手道:「班主,你起來,坐下來說話吧,別老是跪着了。」
班主聽到這話,知道自己的話被將軍和將軍夫人聽進去了,他鬆了一口氣,謝了恩,起身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楊若晴接着詢問他:「聽阿虎說,你們明日便要離開天海郡去別處?」
班主點點頭:「是的,這裏不太平,我們戲班子又是跑江湖的,在每個地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