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眉頭蹙起,「你爹真是太荒唐了,簡直混蛋!」
小花的眼淚點點滴滴落到了面前的洗碗水裏。
「更荒唐的還在後面呢。」她道。
「他欠了隔壁村子一個老地主家的錢,老地主家有個傻兒子,十五六歲了,還是蹲在床上拉屎拉尿玩雀雀的那種,」
「我爹直接把小朵帶過去給老地主家的傻兒子做童養媳了。」
「老地主看小朵長得伶俐,很高興,不僅免了我爹的欠債,還額外賞了他二兩銀子和兩頭半大的豬崽子。」
「我爹把那兩隻豬崽子養大,也沒閹割,趕着它們十里八村去給人家的母豬配種,配一回收五文錢。」
「後來配着配着,那種豬讓隔壁村一個守寡家的母豬懷上了豬崽子,他自個也讓那寡婦有了身子……」
說到這裏,小花頓了下。
這些燥人的話,實在是沒臉說啊,但話匣子都打開了又不好停下。
邊上,楊若晴也是滿頭黑線,小花爹是渣男,那寡婦也不是啥好鳥。
看到小花這副模樣,楊若晴猜測她可能是尷尬,不好意思接着說。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然是要說完的,你接着說。」楊若晴道。
小花點點頭,接着道:「我爹自然是把那個寡婦娶進了門,寡婦還帶過來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閨女,喊我姐姐,是她跟前面那男人生的。」
「寡婦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當着村里人的面就喊我寶貝閨女,心肝啥啥的,一轉背就對我非打即罵。」
「我在那個家裏壓根就是她們母女的奴婢,睡在柴房,大冷天也不給我鞋子穿,我爹只要有酒喝,啥事不管。」
「寡婦進門後又生下了一個弟弟,我爹跟得了塊寶貝似的,在寡婦的鞭笞下,也開始要奮進了,說是將來沒法傳家產給兒子。」
「我爹開始跟人合夥做點小生意,一兩個月才回家一次。」
「寡婦不甘寂寞,跟我爹的一個堂兄弟又勾搭在一起了,兩個人在茅房裏搞事兒,剛巧被我撞見了。」
「寡婦心狠,當時是打算把我摁在茅坑裏淹死,好滅口。」
「那個堂叔是看着我長大的,好歹動了一點惻隱之心,攔住了。」
「那個堂叔說殺小孩子缺德,將來會報應道自個兒子身上,寡婦許是有些忌諱這個,於是趁我爹沒回來,找了人伢子來打算把我賣了。」
「剛巧她帶過來的那個閨女藏不住話,說漏了嘴,我趕在人伢子前面逃跑。」
「結果在半路遇到了同樣逃跑的小朵,原來小朵也是忍受不了老地主家那個傻兒子的折騰,就這樣,我們兩個難姐難妹結伴一起逃跑。」
「逃到半路,餓得沒力氣,遇到了一個慈眉善目的好心大娘。」
「我和小朵當時只是七歲多的孩子,壓根就分辨不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只曉得誰給咱吃的,誰就是好的。」
「那大娘給了我們一人一張烙餅,吃完了烙餅我們兩個就昏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被關在一個石頭做的屋子裏,那屋子裏除了我和小朵,還有好幾個跟我們差不多年紀的小男孩小女孩。」
「那屋子沒看到門,也沒有窗戶,屋子裏掛着好多燈籠,平常那燈籠都是滅的,外面用黑布罩着。」
「等到黑布褪下來,燈籠亮起的時候,就會進來一個胖得跟豬一樣的男人,長着三層的下巴,像個佛陀……」
「那個胖男人就是龐大善人,你們待的那個石頭屋子,就是龐大善人用來做祭拜的密室。」楊若晴打斷道。
小花點點頭,「我們看不懂那個胖子到底在祭拜啥,對着一尊看着就怵人的佛龕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
「說完了,就會從我們裏面挑一個小孩子出來,用一把小錘子敲破那個小孩子的頭,接出腦漿和血來,放在一隻大碗裏,又把符咒燒成灰撒到那碗裏面……」
小花說不下去了,咬緊唇眉頭緊皺。
楊若晴也是胃裏面一陣翻湧,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