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如今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穿越過來時,連針線都不會拿的現代女青年了。
這雙手啊,經過了十三年的磨礪,如今用起針線來的熟練程度,一點都不亞於鞭子和刀劍了。
這不,眼看着就要四月了,人間四月芳菲盡啊,春末夏初,要開始熱了。
這日,楊若晴坐在堂屋後面的穿堂處,就着這一陣接着一陣的南風,跟小玉小朵小潔她們一塊兒做着手裏的針線活,順便拉着家常。
手裏正在做的,是駱風棠的一間夏衣,白色的水綢做的褻衣,夏天貼身穿着通風透氣,還能吸汗。
楊若晴打算多做幾套,等到端午節前後,若是棠伢子有派親兵送端午節禮回來,就讓親兵捎帶過去。
若是沒有派親兵回來,她就想法子送過去。
耳邊聽着身旁這幾個少女們嘰嘰咋咋的說笑聲,楊若晴感覺自己好像也回到了十五六歲。
手裏呢,則依舊快速的飛針引線,突然,指間猛地一疼。
「嘶……」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姐,你咋啦?」小朵問。
「哎呀,姐你的手指頭扎破了。」小朵驚呼起來。
楊若晴低頭一看,左手食指一朵好大的血珠子沁了出來,滴落在潔白的衣裳上,好似雪地里綻放出一朵殷紅的梅花。
「沒事兒,小問題。」楊若晴趕緊道,趕緊把手指頭放到嘴裏輕輕含住。
小朵她們幾個趕緊接過楊若晴手裏的衣裳,圍在一起打量着,「這血都入色了,姐夫的衣裳怕是穿不得了……」
「可是,姐給姐夫做這衣裳都做了好幾天了,就差最後一點點,不穿豈不是可惜了?咱想想法子……」小潔道。
小玉道:「我上回看到萍兒姐也遇到過這種事兒,她當時就是把一滴血當做梅花,或是桃花的花瓣兒,然後邊上用其他的彩色絲線繡成了一朵小花,可好看了呢!」
小朵道:「爛桃花就算了吧,咱姐夫是咱姐一個人的,梅花也不合適,姐夫是大將軍,不如,咱給改成一朵海棠花吧?剛好跟咱姐夫的名字相配!」
「小朵這主意好,那就海棠花!」
楊若晴在一旁止着血,聽着耳邊幾個妹妹們的對話,眼底都是暖意。
可是,這腥甜的血氣滑入喉間,她的心臟像是得到了什麼召喚似的,突然就砰砰的跳。
整個人,都有種從未有過的心慌的感覺,甚至坐在凳子上都有些不安。
「姐,你咋啦?咋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啊?」小玉發現了楊若晴的異樣,趕緊問道。
其他兩個也都詫異的看向這邊,果真看到楊若晴的臉色不是很好。
「姐,你咋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要不要看大夫?」小朵也趕緊問。
楊若晴搖搖頭,「沒有哪裏不舒服,就是先前有一陣突然覺得胸口發慌,整個人都有些不安,好像有啥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小潔的性格最活潑,她笑嘻嘻道:「姐,你肯定是被刺了那一下,有道是十指連心,所以被觸動了,沒啥大事兒,莫要慌。」
小玉道:「姐,你回屋去躺着歇會吧,或者喝口糖水,心神就安寧了。」
幾個妹妹的關心,讓楊若晴重新找回了力量。
「我沒事兒了,小朵,衣裳拿過來,海棠花的點子不錯,我來繡繡看。」她道。
……
臨近晌午的時候,大傢伙兒都散了,各自回家準備燒晌午飯的事兒呢。
楊若晴也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身為家庭主婦的她,有空自然要把燒飯的事情做好啊,家裏兩個婆婆,一個大伯,都是長輩。
一頓合格的晌午飯就是要讓桌上吃飯的每一個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歡吃的菜。
嗯,先去婆婆拓跋嫻屋裏問問她晌午想吃點啥吧。
拓跋嫻的屋子裏,楊若晴進來的時候,發現拓跋嫻並不在屋裏。
婆婆這是上哪去了啊?
這當口,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