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桌上,楊若晴跟駱風棠對視了一眼,她壓低聲問駱風棠:「如果我沒記錯,大球是姓盧吧?」
駱風棠頷首:「是,她們說的這個盧家,八成就是大球家了。」
而恰好大球和張水蓮也是剛剛從慶安郡回來。
「誒你說的不對啊,」另一個婦人拍了下先前說話的那個婦人的手臂道。
「昨日我見盧家的兒媳婦張氏出來,那頭髮上插着一根銀簪子,耳朵上掛着吊墜,手上也戴着一雙銀手鐲。」
「不說別的,僅是這身上戴的首飾,恐怕就有五六倆銀子呢,若是真的做生意虧了個血本,咋可能打扮得這麼體面呢?」
先前婦人一頭霧水,道:「那就怪了,一家人節衣縮食的過日子,偏生讓兒媳婦打扮得那麼好,這個盧家,到底是靠的啥產業來供給嚼用啊?聽說前陣子家裏最小的兒子還考中了秀才,正在備考今年的鄉試呢……」
兩個婦人邊嗑瓜子邊閒聊,這話題一會兒就扯到別處去了。
到了別處,楊若晴和駱風棠自然也就懶得聽了。
「接下來咋整?是直接進去盧家還是咋樣?」駱風棠問楊若晴。
楊若晴喝了口茶,目光閃了下,沉吟道:「先找個地方落腳,我要夜訪盧家,這家其他人是咋樣過日子,我沒興趣管了,我只看他們是咋樣對待志兒的!」
駱風棠挑眉:「好!」
夜幕籠罩下來的時候,估摸着這街上的人家都開始要聚攏在一起吃夜飯,楊若晴和駱風棠兩人在夜色的掩護下來到了盧家的院子後面。
「這地方地理位置好,院子從外面看也氣派,兩進的院子,一年一百兩銀子的租金,着實也貴!」
站在高高的院牆跟下,楊若晴跟駱風棠這道。
駱風棠道:「這是富人的生活,顯然,盧家人想要過一把這方面的癮。」
楊若晴撇撇嘴,「有多大的腦袋戴多大的帽子,盧家在揚州城內毫無根基,家裏除了志兒考上了秀才,其他全都是些目不識丁的人。」
漁民的後代,小時候都是在水上漂,連鞋子都沒有的那種。
猛然得到了兩百兩銀子,一下子就暈乎了,不知道該咋樣花,然後就這樣大手筆……
「走,進去瞅瞅!」駱風棠道。
楊若晴點點頭,拔出帶在腰間的一圈繩索。
即便這牆很高,但在楊若晴和駱風棠的面前,這根本就不算什麼。
駱風棠靠着院牆扎了個馬步,雙手手掌合在一塊兒放在身前。
楊若晴則後退幾步,然後一個快跑起步,衝到駱風棠跟前一腳踩在他的雙手手掌之上。
駱風棠雙臂猛地一用力,將她整個託了起來,楊若晴則藉助着這股助力往上終身一躍的當口,手裏拿着的一圈繩索也順勢拋了出去……
繩索另一端是帶着三爪鐵鈎的,如同老鷹的爪子般鋒利,釘住院牆後便無比的牢固。
她的雙腳離開他的手掌,藉助着繩索爬上了高高的牆頭。
她把繩索的這端拋給駱風棠,駱風棠一把抓住,身體騰空而起,雙腳幾乎是踩着院牆便如疾風般上了院牆,快到幾乎只有兩三個呼吸的功夫。
「棠伢子,咱倆適合去做毛賊,這身手真是槓槓的!」
楊若晴忍不住跟駱風棠這調侃了一句。
駱風棠揚了揚唇角,道:「好,等到將來我解甲歸田了,你也把酒樓關了,咱去做神偷。」
楊若晴抿嘴一笑,兩人一起跳進了盧家的後院。
先前在高高的牆頭上,便已將盧家這兩進院子的屋舍結構看了個大概,從燈光和聲音響動傳來的方位,大概就能判斷出哪幾間屋子是做啥的,大志的屋子又在何處。..
「我想先去看志兒,看看這個點兒他在做啥。」楊若晴道。
駱風棠抬手指了一個方向,「應該就是那間亮着燈火的屋子,走。」
兩人很快就悄無聲息的潛伏到了那間屋子的後面窗外,窗戶也裝了窗紗,楊若晴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