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寧肅卻無暇留意小雨幽怨的目光。
他********在駱風棠和楊若晴身上。
「晴兒,還是你勸勸棠伢子吧,南王爺鄭重邀請,不去的話不太好!」
撂下這話,寧肅離開了雅間回了軍營。
桌上,楊若晴看向駱風棠。
他又夾了一個蒜蓉扇貝,正把裏面的肉挑出來源源不斷的放進她的碗裏。
看着自己碗裏堆得跟小山似的菜,她哭笑不得。
說好給他半的慶功宴,她倒成了主角,從頭至尾都享受着他的伺候。
「棠伢子,你當真不想去荔城參加那慶功宴?」
她認真的問。
駱風棠點頭:「沒興趣。」
楊若晴道:「這樣搞不好會得罪南王爺哦……」
駱風棠勾了下唇角,搖了搖頭。
楊若晴道:「好,不去就不去,回頭寫封謝過去,措辭真摯一點。若是南王爺真如傳聞那般豁達,定然能諒解。」
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眾人接着享受豐盛大餐。
吃過了晌午飯,駱風棠讓白老五他們先回軍營,自己則繞道送楊若晴回住所去歇息。
她在那洗臉,他則站着她的床邊,打量着床上的一切,像是在默記着什麼。
看他這副樣子,她覺得好笑。
把帕子搭了回去朝他這邊走來。
「幹嘛這麼盯着我床鋪瞅?我床鋪上有花?」她打趣問。
他回過神來,咧嘴一笑。
「隨便瞅瞅,沒啥。」他道。
她沒再追問,坐到了梳妝枱邊,把前段時日收集的花瓣兒水拿出一點倒在手掌心裏,再往臉上輕輕拍打着。
淡淡的花香味,在屋子裏散開。
他湊了過來,「今個七月初二,再有五日便是七夕情人節了。」
「我聽說這地兒七夕情人節,年輕男女都要去鎮外河邊放蓮花燈。」
「晴兒,到時候夜裏我過來接你,咱倆也去放,好不?」
正在往臉上拍『花瓣水』的手指頓了下。
她側眸打量着他,將他這滿眼的期待和興奮看在眼底。
像是明白了什麼,她笑了。
「你小子橫不去豎不去參加南王爺的慶功宴,是見那日期是初六,趕不及回來過七夕吧?」
心思被道破,他有點心虛。
隨即退了回去,撓頭,嘿嘿一笑。
她笑着嗔了他一眼:「哎,好吧好吧,既然衛指揮僉事大人都開口了,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七夕夜,不見不散。」
得到她的應許,他更加高興了。
連帶着離開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消散。
這是一年中最炎熱難耐的時候。
夜裏,楊若晴翻來覆去,睡得很是煩躁。
手裏的蒲扇也不頂用。
身下躺着的被單,也被汗水弄得潮潮的。
她原本是想要去街上尋涼蓆,可是找遍了一個鎮子,都沒見到賣涼蓆的人。
應該說,也有涼蓆。
只是那涼蓆的原材料不是山裏的毛竹,而是那種鬆軟的葦草。
這跟這一帶的氣候地形有關係。
水多,蘆葦多,好多生活用品都離不開葦草。
想要尋一棵竹子,卻不容易。
往北,得跑好幾十里路去到眠牛山的山腳下砍伐。
往南,都是低矮的丘陵和河流。
也有毛竹,不過生長的山陵,卻在南蠻子的地界內。
如此一來,秀水鎮這一帶的百姓們,床上睡得都是葦葉折成德蓆子。
還沒睡兩夜,就濕了。
讓它自然陰乾,容易發霉和生小蟲子。
拿去院子裏曬吧,葦葉鬆軟,吸納了飽飽的陽光,在夜裏一股腦兒釋放出來。
人躺在上面,就跟躺在稻草垛里無異,越睡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