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身材壯實的侍衛竟然是豆盧軍副軍使張庭之子張庭,着實令李臻又驚又喜,他鄉遇舊友,當然是一件值得慶賀喜事。
張黎拱手笑道:「李公子,好久不見了。」
李臻心中興奮,連忙道:「這裏不是說話之地,我們去左岸酒肆,好好聊一聊!」
四人來到左岸酒肆,要了一間雅室,進屋坐了下來。
李臻迫不及待地問張黎道:「張兄是幾時來洛陽的,怎麼穿着羽林軍的服飾?」
張黎雖然穿着侍衛的軍服,但不是千牛衛,卻是羽林軍,着實令李臻疑惑不解。
張黎笑了笑:「我是一個月前來洛陽,準備參加二月的武舉,正好父親有點人情,便安排我暫時進羽林軍,今天聽說了阿臻的威名,便來千牛衛打聽一下,正好遇到了酒老弟。」
李臻拍了一下額頭,他把武舉之事忘記了,張黎不是獲得三個名額之一嗎?當然要來洛陽參加武舉。
雖然李臻離開敦煌也就只有半年時間,但他覺得似乎已經過了很多年,當初爭奪武舉名額那麼激烈,可現在再想起,就仿佛是很久之前的往事了。
「那其他兩人呢?我是說李盤和索文。」李臻又笑問道。
「李盤我不太清楚,索文和索英兄弟我前幾天還遇到他們,還和從前一樣囂張,應該也要參加武舉。」
其實李臻不久前還得到索文的消息,只是他沒放在心上,不知現在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因為窩藏藍振玉而被來俊臣嚴懲?
酒志極為厭惡蚊蠅二俠,他冷哼一聲,「狗改不了了性,他們兩人若變得低調老實,我就不姓酒了。」
張黎微微笑道:「那倒不一定,畢竟這裏是洛陽,不是敦煌,索氏兄弟不敢像敦煌那樣囂張,不過我聽說索家有了新後台,所以這兩兄弟才故態又犯。」
李臻知道索家原來的後台是武承嗣,索文的父親就是武承嗣的假子之一,武承嗣倒了,索家當然要另尋後台,卻不知他們這次又找了誰?
「索家又找了誰當後台,張兄知道嗎?」
張黎沉吟一下,「我只是聽說,不能肯定,好像索家和來俊臣的關係不錯。」
李臻忍不住笑了起來,「索家真的會鑽營,居然又傍上了來俊臣。」
這時,幾名酒保送來酒菜,李臻便不再聊索家之事,他給張黎倒了一杯酒,笑問道:「令尊可好?」
「家父很好,要是他知道李公子已升為內衛副統領,不知會有多麼感概。」
「哎!只是恰逢其時罷了。」
李臻舉起酒杯笑道:「來!為洛陽故友重逢,我們幹了這一杯!」
「干!」
眾人舉杯碰了一下,皆一飲而盡。
小細搶着給他們倒酒,對李臻笑道:「臻哥,我師父今天說起你,說你很厲害,給了薛懷義狠狠一記耳光,他讓我替他好好敬你一杯酒,感謝你為他出了口惡氣。」
李臻哈哈一笑,「估計宮裏人大部分都會感激我,我發現那渾蛋實在很不得人心,真不知他這些年是怎麼做人的?」
他舉杯和小細碰了一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空倒着酒杯笑道:「小細,感謝你師父的美意,替我向他問好!」
這時,酒志終於忍不住道:「老李,我今天給你說得那件事,你看.....」
正好趙秋娘死了幾名手下,需要再補充人手,借這個機會倒是可以把酒志弄進內衛,李臻不由又了張黎一眼,心中暗忖,『如果張黎也願意進內衛,當然最好不過,只是他若不要求,自己也不好唐突。』
他暫時把張黎放到一邊,對酒志笑道:「現在暫時沒有空缺的校尉之位,你可以先進來,多立幾次功,下次若有機會我就會考慮先提升你。」
酒志其實也只是說說,他知道自己的斤兩,哪裏能勝任校尉,能進內衛他就心滿意足了,他立刻笑道:「那就一言為定,校尉之職你欠着我,先讓我進內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