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虛真人頓覺慚愧非常,清虛、玉虛真人亦是心中有愧,皆默然着無言以對。而郭元剛與鄧九霄更是悲憤不已,便見郭元剛齊身追上司馬重城,然後一掌隔開正要刺向靜思的太極龍泉劍。
司馬重城見郭元剛出手阻攔自己,卻也是大為意外,便冷冷問道:「郭幫主竟然要救這麼一個包庇楊湛的賊人不成?」
「其人已無還手之力,司馬盟主何必趕盡殺絕?」郭元剛激動說道。
「糊塗!此人乃楊湛同黨,背後不知幫楊湛做了多少禍害武林的事情,我們現在豈可心慈手軟?」司馬重城厲聲呵斥道。
郭元剛只得無言以對,畢竟靜思之前百般替楊湛開脫,又毫無配合找尋楊湛之意,同黨罪名肯定是坐實了的。如果繼續強行攔住,只怕丐幫也要無端生出嫌疑,郭元剛心頭雖然氣憤,卻也不好再做阻攔,只得讓滿腔怒火爛在肚子裏。
司馬重城隨即又重新提劍朝靜思刺去,卻不料一杆精鋼鐵筆橫在了面前,正是早已看不下去的鄧九霄了。
「鄧公這是何意?」司馬重城怒道。
「鄧某見不得盟主手刃一個傷重之人。」鄧九霄直直說道。
鄧九霄素來行事直爽,但凡看不過去的,就是天王老子也攔他不住。司馬重城見他這般直語,卻也懶得再多做勸說,便也同樣直直說道:「今日誰敢護她,便就是與武林為敵,貧道決計不會手軟。」
「哈哈,原來是否與武林為敵,全憑你司馬盟主一句話。那豈不是誰得罪了你誰就是與武林做對,你看誰不順眼,誰便是武林公敵了?」鄧九霄卻毫不示弱的笑道。
司馬重城只覺得區區一個關東鐵筆就能這般騎在自己頭上撒野,卻讓自己顏面何存?
司馬重城隨即怒目瞪着鄧九霄,心中所想已是該如何收拾與他了。但鄧九霄卻不管這些,反而繼續痛快說道:「堂堂一個武林盟主,竟然對一個毫無反手之力的女流之輩痛下殺手,真是卑鄙。勞煩太虛觀三位道長,還有郭幫主、妙筆生為我做個見證,鄧某現在就退出中原武林,再不受這妖道指使。」
太虛觀三清及郭元剛都急欲挽留,但鄧九霄卻要執意如此,眾人也只得無奈嘆息。
「鄧九霄,貧道自問並無對你不住之處,可你卻三番兩次羞辱貧道,如今還要為護這禍害劍門的同黨而退出中原武林,我看你一定是和她一樣早與楊湛勾結……」司馬重城怒道。
但司馬重城話語未畢,鄧九霄卻朗聲大笑的打斷了他的話語:「你想殺我何必說這麼多冠冕堂皇之語?卻放馬過來便是,鄧某絕對不會怕了你。」
司馬重城早已氣的面紅耳赤,卻手上猛然加力的一揮長劍,便劈頭蓋臉的對着鄧九霄一番急攻而來。鄧九霄亦是心頭盛怒,乃大開大合的舞動手中鐵筆,便與司馬重城交手起來了。
場上這一番變化着實讓眾人大為着急,但誰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卻在二人激戰正酣之時,慈航庵屋檐上卻傳來一陣朗朗笑聲。
司馬重城與鄧九霄皆各退一步的回首望去,便見一個黑衣、黑帽之人正悠閒的坐在屋頂之上,卻不正是早前在集市所見的黑衣人?
「哈哈,今日見堂堂武林盟主屠戮一干婦人,真是大開眼界。」黑衣人輕蔑的笑道。
眾人皆大為驚訝,因為按這黑衣人所說,那麼他便是在一旁觀看了司馬重城與慈航庵一眾尼姑對戰場景,但大家都不曾對此有所察覺。而更奇怪的是,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就坐在屋頂的呢?
司馬重城對此亦是大為困惑,果真如此,這人武功便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只是此刻司馬重城尚與鄧九霄交手,雖然對他這般言語憤怒非常,卻也不敢貿然多樹敵手,便再後退幾步的問道:「閣下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卻並未回答,反而以一個精妙的步法落入陣中。眾人不禁一陣警覺,皆擺出對戰架勢來,但黑衣人卻冷笑幾聲,這才蹲下去封住靜思身上幾處要穴。眾人見他為靜思止血,這才鬆開手腳,細細的打量起他來。
這黑衣人卻並不理會旁人,只默默的幫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