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嘆之前有建議譚錦兒把老宅子賣給譚忠翔兩兄弟,可以借這次機會要一個好價錢。
譚錦兒考慮後不同意,雖然老宅子她以後基本不會再用到,但畢竟是自己曾經的家,她的青少年時光是在這裏度過的,一瓦一礫都滿是記憶,她捨不得,覺得賣掉了這裏,她和喜兒就沒有了根,這個村子就不能算是她們的家鄉了。
譚錦兒接過喜兒的紙條,看了看,第一眼看,還真覺得是喜兒寫的,滿紙稚嫩的筆觸,但想到喜兒不可能會寫這麼多字!
「姐姐,是我寫的,是喜兒寫的,hiahia~」喜兒堅稱是她寫的。
確實是她寫的!
張嘆教她的,一筆一划,她就是個寫字工具,寫的什麼她完全不知道,全憑張老闆指揮,哪怕賣身契她寫好了還會高高興興交給大魔王。
張嘆沒給譚錦兒多看,拿走了紙條,交給譚忠翔兩兄弟,讓他們確認。
兩兄弟湊一起查看,第一反應就是怎麼這麼貴!
第二反應是會不會算錯啦!
每一筆明細費用看起來都不高,怎麼算在一起,計和之後卻這麼高呢。
張嘆自信地說絕對沒有算錯,不信自己看看嘛,還有就是千萬別嫌費用太高,其實還有很多費用沒算呢。
他把喜兒抓過來,捏了捏她的臉蛋說,就比如喜兒,因為被譚忠翔嚇着了,大過年的只能留在旅館哪也不能去,這幾天光吃了睡睡了吃,都胖了,減肥的費用和精神損失費要不要算?
喜兒揪了揪自己的嬰兒肥尖尖,難道自己真的長胖了嗎?她是不是要變成榴榴了?不要吖!
譚忠翔兩兄弟沒有理會張嘆,他們發現了,這人喜歡借題發揮。他們仔細打量明細。
譚忠翔是干工程的,經常要做工程結算,對數字比較敏感。忽然他指着其中一個費用明細說這裏算錯了!
「多算了一千塊錢!」
「哪裏?」張嘆問。
「這裏,你看。」
張嘆接過紙條,←_←,還真多算了一千塊錢。
他見喜兒在腳邊探頭探腦想要看,就抓住她說:「喜兒你看你,這裏算錯了。」
喜兒:「……對不起吖。」
張嘆旋即對譚忠翔說:「小孩子這麼可愛,算作壓歲錢吧。」
譚忠翔:「……」
哪裏有給這麼高的壓歲錢!
「這么小氣那就算了。」
譚忠翔:話全讓你一個人說了。
張嘆變戲法似的從兜里拿出了一支水筆,在紙條上劃了一下,重新算了一個數字,然後交還給譚忠翔。
「現在好了,都算清楚了。」
譚忠翔的大哥譚忠文不放心,叮囑他弟弟全部算一遍。
好在這回沒有再發現錯誤,不然這鍋就不是喜兒能頂的了。
「這錢不可能出!」譚忠文忽然說道。
張嘆說:「怎麼就不能出?哪一塊名目不對?」
譚忠文:「在鄉下誰家不會佔個地方放點東西,如果這都要算費用,那全村的人有99%都要交費用!」
張嘆說:「性質不一樣,這個家是上了鎖的,你們撬開了鎖,把東西放進去,這是強佔他人住宅,屬於犯法。你不交這筆費用,那就是不同意和解,不同意和解,那我們就上法院。徐律師,麻煩你啦。」
一直站在人群外的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上前,笑着說了句不麻煩,然後讓手下的人開始對譚錦兒的家拍照留存證據。
譚忠文有點慌,詢問:「這是在幹嘛?」
徐律師介紹道:「拍照,保存現場的狀況,如實呈現給法院。」
旋即他對手下拍照的人喊道:「被撬的門鎖要聚焦,多角度拍,這屬於入室強佔,性質惡劣!」
譚忠文和譚忠翔兩兄弟強作鎮定,看着徐律師手下的兩個年輕人到處拍照,各種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