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了!」
這一聲喊,算是把所有人的魂兒都喊了回來,畢竟蕭家的寶貝孫兒還昏迷着,可得趕緊診治。
溫枳便是趁着這功夫轉身,頭也不回的回到了新房。
「關上房門,誰敲也別開。」溫枳下令,「另外,開窗。」
四月蹙眉,「小姐,更深露重,開窗怕是……」
「開!」溫枳翻身躺在了床榻上。
四月點點頭,神情擔慮的開了窗戶。
溫枳重重的合上眼眸,既非真心實意,自然不會有以後……
翌日一早,溫枳起身梳妝,去給蕭元氏奉茶,沒有拿到和離書之前,她不能失了禮數,免得到時候讓人拿住了把柄,讓父親那邊吃大虧。
但她溫家的錢,一分一毫都不會用在,這幫狼心狗肺的人身上……
花廳。
溫枳進去的時候,蕭長陵還沒來。
主母元氏端坐在上,瞬時黑了臉。
「看樣子,二郎是一晚上沒進門,這新婚之夜的……」說話的是柳氏,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元氏低喝,「你住嘴!」
柳氏訕訕的閉了嘴,誰讓人家是長房夫人,將,軍府的主母?
大,將,軍蕭廷娶妻之後,髮妻元氏接連誕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但蕭家老夫人猶嫌不夠,為了讓蕭家枝繁葉茂,更是兀自做主,給蕭廷納了兩房姨娘。
一位,姨娘柳氏,生一兒一女,皆已長大。
另一位,姨娘趙氏,唯有一子,不過六歲。
現如今新媳婦奉茶,兩位姨娘分坐兩旁,昨夜的事情都聽了個大概,免不得要看長房的笑話。
直到奉茶完畢,溫枳從花廳里退出來,蕭長陵才急急忙忙的趕來。
「阿枳?」
熟悉的聲音響起,溫枳努力壓制着心頭的波瀾,紅着眼睛抬頭,少年郎已褪卻大紅喜服,此刻一身月白色的長袍,玉冠束髮,極盡清雋之色。
見着溫枳如此神色,蕭長陵面露愧疚,當即握住了溫枳的手,「是我不好,昨夜事發突然……等我回去與你解釋。」
瞧着蕭長陵急急忙忙進了花廳,溫枳抬步就走,頭也不回。
此刻,蕭家應該急着用錢疏通關係。
蕭家父子戰死沙場,長安城內諸多流言蜚語,有說是因為某些人貪墨軍餉所致,其後有人刻意引導,將禍水潑到了將軍府頭上。
死人不說話,縱然知道是冤枉的,也沒辦法站出來申辯,所以蕭長陵才會急急忙忙的要娶她,無外乎是想借着溫家的財勢而已。
可昨夜這麼一鬧,蕭家自覺理虧,礙於顏面,短期內不會張嘴,讓她拿錢……
如此,甚好。
然,拐個彎,在迴廊盡處,她便見到了夢魘中的容臉。
白衣如蓮,盛放嫣然。
丁舒真站在那裏,面頰蒼白,剪水秋眸含着淚,就這麼淒悽惶惶的望着她,話還沒說出口,便讓人覺得,她已受盡委屈。
「明明受委屈的是小姐,她倒是先裝上了?」四月憤然。
溫枳早已習慣,自然沒什麼反應。
「弟妹。」丁舒真忽然跪在了溫枳跟前,梨花帶雨的哭着,「你莫要錯怪二郎,我與二郎之間清清白白,你莫要、莫要……胡亂猜測。」
溫枳面上,滿是不耐煩。
「阿枳!」蕭長陵自身後趕來,第一時間攙起了跪地的丁舒真,「大嫂莫要如此,此事與你無關,是我有欠思量,理該我與阿枳解釋。」
丁舒真泣不成聲,「是我不好,害得你們夫妻離心,還讓人看了將軍府的笑話。」
「你身子剛剛有所好轉,莫要……」
不等蕭長陵把話說完,溫枳已轉身朝着一旁的台階走去,壓根沒打算看他們的「郎情妾意」。
「阿枳?」蕭長陵愕然。
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