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老鷂鷹是生讓一個大嘴巴給抽醒的,等醒過來,還滿臉茫然。
嘴巴子是我抽的,此刻我正掐腰站在包廂里,然而整個樓道內的血腥味卻怎麼也壓制不住似的在往屋裏鑽。
「爺……」
老鷂鷹木訥的爬起來,我抬腳便踹了過去,『碰』一下將其踹倒在沙發上,怒罵道:「你他媽還不如死了!」
罵完,我轉身就走,多一眼都不想看。
出事了。
這次的壞消息並不是由老鷂鷹那張烏鴉嘴帶來的,而是十一會館的服務員報的警。
民生帶人趕到時,整個案發現場除了老鷂鷹以外,沒有一個活口。
兩名安保人員被幹掉後由兇手拖拽着藏到了樓上,辦公室內竹葉青的貼身保鑣也讓人用刀給扎在了木門上,整個過程沒人開哪怕一槍,這才沒有驚動任何人。是案發兩個多小時以後,會館開始上人了,服務員領着客人準備進嗨包的時候,才發現了樓梯間的血跡,報了警。
民生覺着這件事,事關重大,尤其是在調研組還沒有離開的情況下,並沒有私自處理,而是給我打了電話。
等我趕到,他指了指場所內留下了唯一活口的包廂,我看見的卻是老鷂鷹腿上插着針管睡得正香!
看到這一幕,我還以為是老鷂鷹嗨大了發了狂,可想起來這貨一隻手不好使,幾乎不怎麼用刀,身上又沒有半點血跡……
等民生找到了監控,這才明白過來兇徒是沒拿老鷂鷹當回事,以為他就是個過來玩的『嗨客』,這才僥倖活了下來。
民生推門進屋了,很客氣的走了過去問道:「姚哥,你有沒有聽見什麼,或者看見什麼?」
這句話不問還好,問完老鷂鷹就跟卡碟了似的,只說出了一個『我……』,緊接着就用手開始揪頭髮,痛苦的想要回憶什麼似的,極為不堪。
民生看到這兒都不問了,轉身又走了出來,站在樓道里沖我說道:「爺,這個事應該是在姚哥上勁兒了以後發生的……」
「我x你媽!」
我抬腿就要往屋裏沖,被民生一把摟住:「爺!跟姚哥沒什麼關係,他就是來這兒玩,就算是不嗨大了,還能怎麼樣?」
「我的人查過了,現場死的三個人身上呈現三種不同的刀口,也就是說,過來的人都是狠角色,各個都是敢殺人的主兒……」
「他不嗨大了會怎麼樣?」
我扭頭看向了民生:「你怕是沒見過老鷂鷹一個人頂着槍口和眼前一堆果敢同盟軍叫板的樣子吧?」
民生完全不信我說的話,見我穩定後鬆開了手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包廂,我估計他內心想的是:「就憑他?」
人就是這麼開始被瞧不起的,他看見了你現在的墮落,永遠不可能會聯想出你曾經的輝煌。
「竹葉青呢?」
我問完這句話之後,民生搖了搖頭:「整棟樓都快翻過來了,還是沒找到人。」
「我給你個方向,事兒,應該是老趙讓人做的,這夥人既然敢來,那肯定是硬茬子,朝這個方向查。」
「至於竹葉青,死活不論,但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罷我剛一轉身,民生又問了一句:「爺,姚哥呢?」
我這股火又上來了:「邦康沒他媽有法律啊!」
我已經不怎麼罵人了,因為爬的越高越覺着有種無形的東西在束縛着我,可這一次,我再也控制不住了,髒字頻繁的從嘴裏往外蹦,就沒停過。
罵完以後,總算痛快了點的我快步下樓,連電梯都懶得等,硬是在步行梯上一路下到了樓下才喘過這口氣兒。
這就是社會,這就是底層,在你拼盡全力往上沖的時候,總會蹦出人來拖你後腿。
讓你覺着每往上挪動一步,都好像拖拽着千斤重擔,好難。
「過來!」
一向心思縝密的我,在憤怒之下